,腰悬金印,正是大皇子拓跋宏!他负手而立,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刀,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和掌控一切的漠然。
他身侧半步,站着一个面白无须、眼神阴鸷的中年太监,手里捧着一卷明黄色的帛书,正是皇后慕容嫣身边最得力的心腹——大太监高德海!
“灵妃娘娘。”拓跋宏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喜怒,却带着无形的巨大压力,“深夜打扰,情非得已。父皇昏迷,宫中惊变,刺客虽死,余党未清。为确保父皇安危,肃清宫闱,奉母后懿旨及监国金令,特来栖梧宫搜查。还请娘娘…行个方便。”
他嘴上说着“行个方便”,那眼神和身后虎视眈眈的侍卫,却分明是“不行也得行”!
毛草灵的目光冷冷扫过他,最后落在那卷明黄色的懿旨上,唇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充满讽刺的弧度:
“大殿下好大的威风。陛下尚在,只是昏迷,栖梧宫乃陛下亲赐本宫居所,一应物品,皆为御赐。本宫倒要问问,大殿下这‘搜查’二字,依据的是哪条宫规祖制?可有陛下明旨?”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锋锐,直指核心——你拓跋宏,凭什么?!
拓跋宏眼神微微一沉。
他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刚刚经历生死惊吓的女人,此刻竟还能如此镇定,甚至敢直接质疑他的权力来源!
“灵妃娘娘!”一旁的大太监高德海尖着嗓子开口了,声音又高又急,充满了狐假虎威的嚣张,“皇后娘娘懿旨在此!大殿下手持监国金印,代行天子之权!如今陛下安危为重,宫规祖制也要为龙体让路!搜查栖梧宫,正是为了查明真相,揪出暗藏的逆党,还娘娘您一个清白!您如此推三阻四,莫非…是心虚了不成?!”
这帽子扣得又快又狠!
“心虚?”毛草灵冷笑一声,目光如冰锥般刺向高德海,“本宫行得正,坐得直,何来心虚?倒是高公公你,身为内侍,深夜擅闯帝妃寝宫,口出狂言,以下犯上!按宫规,该当何罪?!”
高德海被毛草灵陡然爆发的凌厉气势慑得一窒,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脸色一阵青白。
“灵妃娘娘!”拓跋宏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打断了对峙,“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父皇安危,重于泰山!任何阻碍搜查、延误擒贼者,皆以同谋论处!”
他猛地一挥手,语气森寒:“搜!给本殿仔细地搜!任何角落,任何箱笼,任何人身上,都不许放过!若有阻拦者…格杀勿论!”
最后四个字,如同冰冷的铁锤,砸在殿内每一个人的心上。
“遵命!”领头的侍卫头目厉声应和。
早已按捺不住的侍卫如同出笼的恶犬,轰然散开!
他们粗暴地推开试图阻拦的栖梧宫太监,踢翻精美的花几,掀开华丽的锦帐,翻箱倒柜!
瓷器碎裂声、箱笼翻倒声、侍卫粗暴的呵斥声、宫女太监惊恐的低泣声…瞬间充斥了整个栖梧宫正殿!
如同强盗过境!
云袖吓得脸色惨白,紧紧抓住毛草灵的衣袖,身体抖得如同风中落叶。·兰~兰-雯?穴` ¢已¨发·布/醉\歆·章/洁¨
毛草灵站在原地,如同一尊冰冷的玉雕,看着自己精心布置的宫室被肆意践踏、翻找。
她的指甲再次深深陷入掌心,鲜血的腥甜在口腔中弥漫。
屈辱!愤怒!冰冷的恨意如同毒藤,在她心底疯狂滋长!
拓跋宏!慕容嫣!
今日之辱,他日必百倍奉还!
“报!”一个侍卫从寝殿内室快步走出,手里捧着一个东西,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启禀大殿下!在灵妃娘娘妆奁底层暗格内,发现此物!”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去!
那侍卫手中,赫然是一个巴掌大小、用油纸仔细包裹的扁平物件!
拓跋宏眼神一凝,厉声道:“打开!”
油纸被粗暴地撕开。
里面露出的,竟是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泛着特殊光泽的坚韧纸张!
纸张展开。
上面用极其精细的笔墨,清晰地绘制着…乞儿国都城及周边山川要塞的详细地形图!
甚至标明了皇宫内部一些重要宫殿的位置和守卫换防的大致时间!
而在图纸的右下角,还用一种极其古怪的、如同虫爬般的符号,潦草地写着几个字!
“是唐国密文!”高德海尖声叫道,脸上带着狂喜和扭曲的恨意,“奴才认得!这是唐国探子传递密信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