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怎么一转眼，水灵灵的漂亮师弟就跑得没烟了！？

......

他后悔了。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问林笙那个问题。

他望向云隐宗的前山，不知为何，他冥冥之中有感应，林笙一定会往山上跑。她和他一开始的相遇，就像是山神一般，也许他和她起了争执，她一气之下就回了山林之中。

然后...再也不愿意见他。

少年毫不犹豫就往山上走，心脏却止不住地开始发颤，似乎开始心悸起来，有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开始笼罩他。天色阴沉沉的，像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一般。

与此同时，悔意与不易察觉的偏执宛如藤蔓一般缠绕上他的手腕，伴随着经络，蔓延到五脏六腑之中。他爬得太快，以至于脚踝被划伤了也没发现。

在十分钟前，林笙在这里也划破了爪子。

但他不知道，他看见了一块岩石上的一小块雪色浮毛......

温砚雪眼神一暗，将那块浮毛给取下，顺着风吹拂的方向，他望向不远处的羊肠小道。

接下来的每一步，他走得都很慢...快...再慢下来。`h/u~l¨i*a!n^b!o′o-k?.^c+o_m-

她会在哪。

她能在哪。

她要在哪。

就这样，少年每迈一步，表情就更冷一分。

首到对上一人得意的眼眸。

“等把她带回宗门，你们当着师叔的面拔了她的皮，这皮毛一定要现剥的才好。”

为首那个修士长了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整个人都透露出一股纨绔的气息，他颐指气使地吩咐身旁的两个师弟，在经过温砚雪身边时也没把他放在眼里，还在一心想着要怎么把新捉的狐狸给扒了皮。

这狐狸真好，皮毛也是极好的，他活了这么多年，就连在宫里都没见过这么好的皮草。

可不等他沉浸在喜悦中了。

“站住。”

一道阴冷的嗓音，在那纨绔耳畔响起。

阴湿的，宛如从深宫里爬出来的怨鬼一般。这道声音响起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无端的寒意。

温砚雪从没觉得一句话会那么刺耳。

在东宫走水，他的乳母被活活烧死时，他只不过落下两滴眼泪；在逃亡时听说先帝被暴尸城门，不过是朝着北方撒了一把黄土。

首到他成为孤家寡人，他都觉得这是他的命运。他被百姓欺凌时，想的不过是将这具残躯还给供养他的人们。

乳母欺压宫人，该死。

皇帝昏庸无能，该死。

太子德不配位，该死。

她不该死。

一切似乎变慢了。

“拔了她的皮”

这句话开始以不同的语调，不同的语气在他的大脑里无限次的重播，就连眼前的景象也开始扭曲起来，变成灰暗的，无血色的冷调。

宛如黑白的遗像一般，就连足下的土地被他踩在脚下时的触感，都像是踏在尸首之上。

他抬起头，面上看不出表情。

“再说一遍。”

对方似乎被吓到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什么话？你到底是何人，你——”那纨绔还想继续说下去，待看清了温砚雪的那张脸后，脸色瞬时之间变得煞白。

那双金色的眼睛……

他瞳孔骤缩，后退了半步。

像是看见了恶鬼一般。

其余人不明所以，但看见他往后退，也都往后退。

少年摇摇晃晃往前走，面无表情眯了眯眼：

“我说，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你怎么会......”

话音未落，一双修长的手便掐住了他的脖颈。

“首席——！！！”

另外两人是还未筑基的炼气期修士，一时之间都不敢上前阻拦。

只见那黑衣的少年像是走火入魔一般，得不到回应便像是不受控的傀儡，趁对方还在愣神之时，狠狠掐住了对方的脖颈。

一道猛地闷哼，温砚雪一只膝盖抵住对方的胸口，将他压在岩石之上，墨色的长发垂下，发红的眼眶被掩盖在发丝之中，只有手下隐隐渗出的鲜血告诉他——他现在在杀人。

没有快意，没有恨意，就是单纯的.杀.人。

他感受到跳动的脉搏，感受到即将爆裂的血管，他的力气再大一些，就能让他给林笙偿命。

他学过君子六艺，练过箭御过马。

都没什么用。

胸口闷得像是被屠户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