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汽笛撕裂暮色,黎知鸢摘下耳机利落地收进行李,黑色作战手套与帆布包带摩擦出细微声响。·x\w+b^s-z\.?c`o,m/她转身时眼尾朱砂痣轻轻颤动:“有缘再见啦!”甜软的嗓音混着茉莉香掠过耳畔,无邪望着她蹦跳着穿过过道的背影,握着罗盘的指节泛起青白——这明明是一趟开往边陲的长途列车,而她竟然正巧与三人在同一站点下车。
胖子佯装整理背包,实则将短刀挪到顺手的位置:“天真,这丫头不会真是巧合?”他瞥见张启灵站在车门阴影里,腕间红绳无风自动,目光死死盯住黎知鸢消失的方向。待站台人流稀疏,无邪立刻摸出手机退到角落,压低声音:“小花,查个人。女性,戴黑色作战手套,长得非常好看,看年龄大概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不一会,解雨臣就发来了黎知鸢的个人信息。无邪低头看着手机屏幕,眉头越皱越紧。资料显示黎知鸢13岁进入长沙雅礼中学,之后就读于上海育英高中,最终在北京清华大学医学院完成学业,一路堪称完美的履历,却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这背景干净得跟张白纸似的!”胖子凑过来看完,忍不住咋舌,“13岁前连根毛都查不到,出生地、父母信息全是空白,怎么?人还能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不成?”他的声音不自觉拔高,引来旁边路人侧目。?0?4?7^0-w·h′l/y..~c!o-m¨
张启灵沉默着凑近,目光落在屏幕上“黎知鸢”三个字上,腕间红绳无风自动。无邪注意到他眼神微变,似乎想起了什么。“中学档案里全是泛泛而谈的评语,高中竞赛获奖连指导老师都没留名字。”无邪滑动屏幕,调出几张截图,“最离谱的是学籍迁移手续,用的公章三年前就停用了。”
夜风卷起地上的传单,拍在站台广告牌上发出闷响。黎知鸢的照片在手机屏幕上笑着,发间别着朵白色鸢尾花,可那笑容却让无邪后颈发凉——她右手抱着书本,恰好挡住了戴着黑色作战手套的手腕。
“谢雨臣说,这些资料全是三天前录入系统的。”无邪压低声音,拇指无意识摩挲着手机边缘,“就好像……有人算准了我们会去查她。”话音未落,远处公交车传来报站声,黎知鸢拎着帆布包轻快地上车,转身时眼尾的朱砂痣像滴凝固的血。
“天真,真觉着这丫头是汪家人?”胖子蹲在对面汽修厂的阴影里,嚼着牛肉干的腮帮子一鼓一鼓,望远镜镜片映着黎知鸢在便利店挑选酸奶的身影,“每天除了遛弯、看书,就差把‘人畜无害’写脑门上了。\n\i,y/u_e?d`u`.?c′o¨m`”
无邪将烟头碾灭在生锈的铁皮桶里,手机屏幕蓝光映得脸色发沉。三天来的监视录像在脑海里飞速闪过——女孩晨跑时精确到秒的配速、整理书架时将《山海经》与医学典籍间隔摆放的习惯,连浇花都要绕着窗台第三块瓷砖画圈。这些看似寻常的细节,拼凑出的却是精密如齿轮的诡异节奏。
“谢雨臣说她公寓的网络流量异常。”无邪放大监控截图,黎知鸢低头扫码的瞬间,黑色作战手套边缘露出半截银链,“凌晨三点固定向境外发送数据包,内容全是乱码。”他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叮铃的电车声响,女孩蹦跳着踏上站台,发梢还沾着便利店赠送的樱花贴纸。
黎知鸢哼着跑调的歌拐进巷口,帆布包随着步伐摇晃,露出半截皱巴巴的便利店收据。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黎倾鸢刚转的三千块,转账备注写着“省着花”。她低头打字的瞬间,作战手套下的银链轻轻晃出冷光,却没注意到头顶的监控摄像头突然转向别处。
积水在她帆布鞋下溅起细碎水花,巷尾的路灯突然滋滋冒起青烟。当阴影里西道身影同时现身时,黎知鸢猛地抬头,黑色作战手套瞬间绷紧。吴邪站在中央,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在衬衫领口;张启灵握着黑金古刀立于左侧,红绳在风中轻摆;王胖子晃着工兵铲从右侧踏出,黑瞎子则戴着墨镜斜倚在墙上,把玩着一把蝴蝶刀。
“自己走,还是我们请?”吴邪的声音混着雨声,抬手示意身后那辆纹着云纹徽记的黑色轿车。黎知鸢目光如电,快速扫过西人——张启灵握刀的姿势稳如磐石,胖子的站位明显是封堵退路,黑瞎子看似随意的姿态下暗藏锋芒。最后,她锁定吴邪苍白的脸色和稍显单薄的身形,突然朝着他疾冲而去。
“这姑娘会挑人啊!”王胖子咧嘴大笑,工兵铲横在胸前却没有阻拦的意思。黑瞎子身影如鬼魅般掠过,黑金匕首划出的银光堪堪擦过黎知鸢耳畔:“妹妹眼神不错,可惜——”他话音未落,黎知鸢侧身翻滚,帆布包带如钢鞭抽向对方膝盖。
黑瞎子轻巧跃起,落地时匕首己抵住她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