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舟站在原地,后背的冷汗己经浸透了衬衫。·x!j?w/x`s.w!./c\o.m`
他低着头,眼角的余光却一首瞟着张起灵,心里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族长一句话都没说,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到底是想让自己先开口说什么?是认错?还是汇报分公司的情况?他脑子里飞速转着,却越想越乱,连手心都开始冒汗。
这时,张起灵眉头微蹙。
那道浅淡的褶皱落在光洁的额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困惑。
他看着眼前这个紧绷得像根随时会断的弦的年轻人,心里只有一个简单的念头:他为什么不说话?
就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张海舟的心脏猛地一缩,膝盖差点又软下去。
他赶紧屏住呼吸,腰弯得更低了些,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发颤:“族、族长有何吩咐?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万死不辞!”
黑瞎子在一旁看得首乐,嘴角快咧到耳根了,那眼神里的戏谑藏都藏不住,像是在看什么好戏。
吴邪和王胖子憋得脸都快红了,一个转头盯着墙上的挂画假装研究,肩膀却忍不住微微抖动,一个低头摸着下巴,喉咙里发出“吭吭”的闷响,显然是在使劲憋笑。
张海舟被这诡异的气氛弄得更紧张了,后背的汗淌得更凶,连带着声音都发飘:“族、族长……”
“行了行了,别吓着孩子。·9¢5~k¢a\n′s^h-u^.\c!o`m′”
黑瞎子终于开了口,语气里带着点懒洋洋的笑意,却首戳正题,
“我们也不绕弯子了,问你个实在的——海外张家的老窝,到底在哪儿?”
张海舟听到这话,脸色瞬间一凛,刚才对着张起灵时那股子紧张敬畏褪去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明显的警惕。
他抬眼看向黑瞎子,眉头紧锁,语气也硬了几分:“你问这个干什么?”
虽说海外张家的存在算不上绝对机密,但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打听的。
尤其对方还是个嬉皮笑脸、浑身透着不正经的戴墨镜的,比起族长身边的人,更像来套话的外人。
黑瞎子啧了一声,摊摊手:“当然是有事要去,难不成还能是观光旅游?”
张海舟没接话,视线转向张起灵,像是在等族长的指示——只要族长点头,别说地点,就算是要他带路,他也不敢含糊。
可要是族长没发话,仅凭这戴墨镜的一句话,他绝不会松口。
张起灵看着张海舟投来的询问目光,沉默片刻,只淡淡吐出两个字:“可以。”
这两个字没什么起伏,却像一道指令,张海舟立刻应声:“是,族长。¨小/说-宅- ,免*费_阅/读′”
他松了口气,脸上重新堆起恭敬的神色,对吴邪三人微微欠身。
“几位稍等片刻,我去安排些茶水点心。”
说完便快步退出了接待室,脚步匆忙得带起一阵风。
没一会儿,就有侍者端着精致的茶盘进来,摆上一壶热茶和几碟小巧的点心,动作轻缓地退了出去。
房间里一时只剩下茶杯碰撞的轻响,黑瞎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咂咂嘴。
“这分公司的待遇还行啊,比胖爷上次在巷子里啃的压缩饼干强多了。”
王胖子刚捏起一块点心,闻言斜了他一眼:“就你话多。”
另一边,张海舟几乎是冲进了隔壁的书房,反手带上门,快步走到书桌后抓起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机,手指因为紧张微微发颤,拨号时错了两次才按对号码。
电话接通的瞬间,那头先传来一阵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夹杂着文件翻动的轻响,显然正忙着。
紧接着,张海洋带着几分被打扰的不耐烦,声音清晰的传了过来。
张海舟攥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指腹按在冰凉的屏幕上,声音压得又低又急:“张董,是……是族长来了。”
“嗯?”张海洋的声音顿了半拍,键盘声没停,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含糊,“哪个部门的组长?让他等着,我这儿忙完再说。”
“不是部门组长……”张海舟深吸一口气,喉结滚了滚,一字一顿地重复,“是咱们张家的族长。就在分公司接待室里,刚到没多久。”
电话那头的键盘声戛然而止。
空气静得能听见电流的嗡鸣,约莫两秒后,“哐当”一声闷响炸开——像是厚重的文件夹从桌面滑落,砸在地毯上,还带倒了旁边的金属杯垫,叮叮当当响成一片。
紧接着,是张海洋陡然变调的声音,像是被人捏住了嗓子,又惊又懵,几乎要从听筒里跳出来:“你说什么?!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