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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盘蛇呢？”

黑瞎子啧啧两声，把慕斯蛋糕放在桌上。

“看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刚出炉的抹茶慕斯，甜而不腻，比某人烤的炭块强多了。”

他一进这屋子，后背那股阴魂不散的寒意就像被无形的手按住，瞬间消弭无踪，连呼吸都变得顺畅，浑身上下透着股说不出的轻松。

这种感觉太舒服轻松了，让他忍不住往张海棠身边多凑了两步。

张海棠抬眼瞥了他一下，又低头继续逗蛇，对他的话没什么反应——显然是早就习惯了他这副嘴碎模样。

她自然地拿起慕斯蛋糕，用小勺挖了一块送进嘴里，眉眼微弯，似乎对这味道还算满意。

吃了两口，她忽然想起什么，舀了一小勺奶油，递到银环蛇嘴边。

银环蛇吐了吐信子，小心翼翼地舔舐起来，看得黑瞎子眼皮跳了跳——也就张海棠，敢这么喂蛇。

这时，角落里窸窸窣窣动了起来。

窗沿下，昨天蜷在窗帘缝里的蜈蚣慢悠悠爬出来，一节节凑近桌子；抽屉缝里的蜘蛛顺着桌腿溜上来，八只脚扒着桌边；连墙角阴影里的蝎子也探了探头，蝎尾微微翘起，却没带攻击性——这些小东西像是闻到了甜味，都凑过来，等着分一杯羹。

张海棠见状，又用小勺刮了点奶油，挨个分给它们。

蜈蚣用颚肢沾了沾，蜘蛛抱着一小块奶油退到角落，蝎子则用尾针轻轻挑走一点，各自找地方享用去了。

黑瞎子看得首咋舌：“你这屋里可真热闹，赶上开派对了。”

他拖了把椅子坐在旁边，看着张海棠喂完虫子，才又开口，“刚才跟张海客在练武场比划了几下，那家伙拳头倒是硬，就是脑子转得慢，被我三两句就激得动了真火……”

他絮絮叨叨说着打架的经过，语气里满是得意，眼睛却时不时瞟向张海棠的侧脸，想从她脸上看出点情绪。

可张海棠只是安静地吃着慕斯，偶尔“嗯”一声，手里还在给银环蛇顺着毛啊呸是顺蛇鳞，显然对他的话左耳进右耳出。

她早就练就了免疫黑瞎子“魔法攻击”的本事，任他说得天花乱坠，她自岿然不动。

黑瞎子说累了，看着她一脸淡然的样子，忽然觉得有点无趣，又有点好笑。

他伸手想去够一块蛋糕，被银环蛇“嘶”地警告了一声，只好悻悻收回手：“行吧，算你狠。”

张海棠这才抬眼看他，嘴角难得带了点浅淡的弧度：“吵死了。”

这三个字没什么温度，黑瞎子却莫名觉得心里松快了些。

他靠在椅背上，看着满屋子各吃各的虫蛇，又看了看低头吃蛋糕的张海棠，忽然觉得这样的日子，嗯……感觉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