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河面上还飘着薄雾，张海棠先醒了。?s+h_u.x.i?a\n!g_t.x′t￠.-c?o_m~

她轻手轻脚地钻出帐篷，晨光透过树叶洒在沙地上，泛着淡金的光。

浅水区的银环蛇己经醒了，正慢悠悠地游弋；树上的那条还盘在枝桠上，缓缓吐着信子。

她捡了些干柴生火，火苗噼啪地舔着锅底，倒进矿泉水烧着。

刚把泡面饼丢进去，就见墨影从帐篷后游出来，脑袋蹭了蹭她的裤腿——想来是被火光惊醒了。

竹叶青也从石头缝里钻出来，趴在她脚边，小眼睛盯着锅里翻腾的面条。

另一边，张海棠支起根粗树枝，把昨天没吃完的螃蟹用竹签串起来，架在另一个火堆上烤。

油汁滴在火里，冒出滋滋的白烟，焦香混着海鲜的鲜气很快散开。

“好香啊……”

帐篷里传来张海玥含混的声音，接着拉链“哗啦”一响，她揉着眼睛钻出来，头发睡得有些乱。

墨影立刻游过去，尾巴卷住她的脚踝，像是在撒娇。

两条银环蛇不知何时聚到了火堆旁，一条盘在锅边看煮面，一条则盯着烤架上的螃蟹，时不时吐吐信子。

张海棠的衣领里突然传来窸窣声，是蜈蚣顺着领口爬进来；口袋里也有了一点重量的，黄蝎们大概是回来了，螯钳轻轻碰着布料；蜘蛛则从帐篷顶上垂下来，落在她肩头，八条腿扒着衣服不动了。

“醒了就快来吃。”

张海棠翻了翻烤螃蟹，壳己经烤得通红，“再晚就被它们抢光了。”

张海玥笑着走过去，刚坐下，墨影就凑到她手边，显然是惦记着昨天的螃蟹肉。

她拿起一串烤螃蟹，吹了吹递过去，自己则端起碗吃面。

面条吸饱了汤汁，烤螃蟹外焦里嫩，连带着空气里的薄雾，都染上了暖意。/%咸%(鱼[ˉ]看?书￥@ ·追?-+最@新!章′节2$

张海棠看了眼腕间重新缠好的金线蛊，又瞥了眼在脚边打转的竹叶青，嘴角弯了弯——这些小家伙，倒比谁都懂什么时候该回来。

张海玥啃完最后一只烤螃蟹，把竹签丢进熄灭的火堆里，拍了拍手：“这螃蟹烤着吃比煮的香多了！”

墨影凑过来，舔了舔她指尖沾着的酱汁，被她笑着推了推：“没了，下次再给你抓。”

两人合力拆帐篷，张海棠解防风绳，张海玥收地钉，动作比搭的时候更利落。

银环蛇在一旁盘着，时不时用尾巴帮她们拨开碍事的；竹叶青则钻进背包侧袋。

等把帐篷叠好塞进背包时，枯枝朝阳己经升得老高，河面上的薄雾散了，露出粼粼的波光。

张海棠检查了一遍装备，确认没落下东西，黄蝎在口袋里轻轻动了动，像是在催促。

她把装着剩余螃蟹的小桶系在背包侧，又拍了拍张海玥的肩膀：“走了。”

两人背上登山包，向来时路走。

墨影顺着张海玥的后背爬上去，盘在她肩头，脑袋探向前方，像是在探路；两条银环蛇一左一右跟着她们的脚步，鳞片划过草地，几乎没声音；张海棠衣领里的蜈蚣安分地待着，只有指尖偶尔能感觉到金线蛊的轻微颤动。

山风从身后的河面吹过来，带着水汽和草木的清香。

张海玥回头望了眼那条蜿蜒的河，笑着说：“这儿还挺让人舍不得的。”

张海棠脚步没停，掏出手机看了眼：“往回走几分钟到路口，约的车该到了。”

两人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脚下的鹅卵石渐渐变成规整的石阶，不过几分钟，就到了山下的路口。

路边的梧桐树叶被风吹得沙沙响，张海棠刚站定，一辆黑色轿车就缓缓驶来，按了声喇叭。?5/2.m+i¨a*n?h?u^a+t^a+n_g·.\c¨o-m/

司机摇下车窗，探出头确认：“尾号多少？”

“9321”

张海棠点头，拉开车门的瞬间，司机的目光突然定住了，张海玥肩头的墨影正吐着信子，张海棠脚边还盘着条银环蛇。

他猛地往后缩了缩，方向盘差点没抓稳：“这、这是……”

“别怕，它们不咬人。”

张海棠语气平淡，先把背包放进后备箱，又示意张海玥上车，“我们上车就收起来。”

张海玥笑着摸了摸墨影的脑袋，把它顺进背包侧袋，银环蛇也很自觉，跟着钻了进去，只露出小半截尾巴。

司机咽了口唾沫，看着她们坐进后座，才讷讷地发动车子：“这山里……还能带这个出来？”

“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