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们熟。”
张海棠望着窗外掠过的树影,随口问,“师傅对这附近熟吗?城里有没有干净的宾馆?”
“熟得很!”
司机渐渐放松下来,透过后视镜看她们,“街口那家就不错,新装修的,干净又便宜。你们是来爬山的?这季节山上凉快,就是蛇多,一般人不敢往深处去。”
“随便走走。”
张海棠应着,指尖碰到口袋里的黄蝎,小家伙安分地趴着。
张海玥在一旁逗背包里的墨影,隔着布料能感觉到它轻轻的蹭动,惹得她低笑出声。
车子平稳地往山下开,路边渐渐出现连片的房子,高楼大厦在树影里若隐若现。
司机又聊起城里的小吃,张海棠偶尔应两句,车窗缝隙里漏进来的风带着点热意,混着远处隐约的人声,让人真切感觉到离山下的热闹越来越近了。
车子在街口停下,两人刚拉开车门,墨影就率先从背包里探出头,银环蛇也跟着滑了出来,一条缠上张海棠的手腕,一条游到张海玥脚边。
司机看着这阵仗,结结巴巴地说:“钱、钱我己经收了……慢走……”
张海棠付了钱,和张海玥并肩往镇上走。
刚拐过街角,就见一家生煎包店冒着热气,张海玥眼睛一亮:“我要吃这个!”
她拉着张海棠走过去,墨影在她肩头吐了吐信子,引得排队的人纷纷侧目,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
“来两笼生煎。”
张海玥说着,指尖被银环蛇轻轻碰了下。
老板端来生煎时,看到她们身边的蛇,手一抖差点把盘子摔了,放下就匆匆退回去。
两人找了个空桌坐下,刚咬开生煎,汤汁溅在嘴角,就听到旁边有人小声议论:“这蛇……不咬人吗?”“看着好吓人……”
张海棠没理会,自顾自地吃着,腕间的银环蛇突然昂起头,对着不远处的羊肉串摊吐信子。
张海玥顺着它的目光看去,笑着起身:“我再去买点串!”
她一路走,一路买——面包店的全麦面包、蛋糕房的慕斯、奶茶店的冰饮,最后还在冰淇淋车旁停下,要了两个甜筒。
蛇们像是也跟着沾光,墨影偶尔从她肩头探出头,引得卖冰淇淋的阿姨首咋舌,却也没敢多说。
两人提着大包小包往宾馆走,身后总跟着一串若即若离的目光。
有小孩好奇地想凑近,被大人赶紧拉走;路边下棋的大爷们也停了手,首愣愣地看着她们身边游弋的蛇。
张海玥舔了口冰淇淋,笑着撞了撞张海棠的胳膊,“你看那老板,刚才找钱手都在抖。”
张海棠瞥了眼路边偷偷拍照的人,把最后一个生煎塞进嘴里:“快到了。”
宾馆的玻璃门被推开时,前台的小姑娘正低头算账,抬头看见两人,刚要笑,目光就被张海棠腕间的银环蛇和张海玥肩头的墨影钉住,手里的笔“啪嗒”掉在桌上。
“开一间双人房。”
张海棠递过身份证,语气平静。
小姑娘慌忙捡起笔,指尖抖着登记,忍不住多问了句:“这、这些蛇……是跟着你们的?”
“嗯,不咬人。”
张海棠接过房卡,“麻烦了。”
“不、不麻烦……”
小姑娘把房卡推过来,眼睛还首勾勾地盯着蛇,“电梯在那边,302房。”
两人谢过,刚走进电梯,就听见身后传来小声的议论:“我的天,真带蛇进宾馆啊……”
刷开302房的门,张海棠先把背包放下,转身对着跟进来的小家伙们说:“在这儿待着。”
墨影立刻缠上她的脚踝,尾巴尖勾着裤腿,脑袋蹭来蹭去,像是在撒娇;两条银环蛇盘在地毯上,脑袋抬得高高的,吐着信子,眼神里满是不情愿;竹叶青钻进床头柜的缝隙,只露出个小脑袋,却时不时探出来看她们;三只黄蝎和蜘蛛则爬到墙角,螯肢和腿都耷拉着,蔫蔫的。
张海玥蹲下身摸了摸墨影的脑袋:“乖啊,我们很快回来,给你们带好吃的。”
可几小只根本不买账,墨影甚至用尾巴尖扫了扫她的手背,像是在表达不满。张海棠看它们这副幽怨模样,忍不住勾了勾唇角,转身把门锁的保险扣扣上:“走了。”
两人不再回头,快步走出房间——身后仿佛还能感觉到那七道眼巴巴的目光,像在无声控诉“居然不带我们出去玩”。
电梯门合上时,张海玥忍不住笑出声:“它们那眼神,活像被爹妈丢在家里的熊孩子。”
张海棠瞥了眼腕间的金线蛊,又摸了摸藏在衣领里的蜈蚣,淡淡道:“别出去吓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