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风景就渐渐换了模样——连片的稻田铺在平原上,青灰色的瓦檐从绿树间露出来,河道像银带似的绕着村子,偶尔有白墙黑瓦的民居临水而建,门前搭着石阶,能看见几只白鹅在水里慢悠悠划着。
下了高铁,空气里都带着水汽,不像京城那样干燥。
风里混着青草和水的味道,连阳光都变得柔和,没了盛夏的灼人感。
林小满深吸一口气:“哇,这空气都是润的!”
她们没多停留,首接打车往之前规划出的目的地前去。
车窗外的路渐渐变窄,两旁的树越来越密,偶尔能看见穿蓝布衫的老人坐在河边石阶上择菜,竹篮放在脚边,河水清得能看见水底的鹅卵石。
到了水乡入口,刚踏上青石板路,就听见“哗啦”的水声——一条小河穿镇而过,乌篷船贴着水面漂,船娘戴着斗笠,竹篙一点,船就悠悠往前去。
两岸的房子大多是白墙黑瓦,二楼的窗棂雕着花纹,有几户人家把花盆摆在窗台,绿萝顺着墙垂下来,差点碰到水面。
“快来看!”
张海玥拉着她们往河边走,河面上飘着几瓣白莲花,有蜻蜓停在花苞上。
林小满己经举着相机拍个不停:“这比画里还好看!你看那户人家,门口挂着红灯笼,配着水波纹,像水墨画活了。”
张海棠站在石桥上,看着乌篷船从桥下穿过,船娘的歌声顺着水飘过来,软乎乎的带着方言调子。
手腕上的银环蛇似乎也喜欢这湿润的空气,轻轻蹭了蹭她的皮肤。
“先去民宿放行李吧,我订的那家就在河边。”
林小满指着前面,“听说推开窗就能看见乌篷船呢!”
三人踩着青石板往前走,鞋跟敲在石头上“哒哒”响,混着河水声、远处的叫卖声,还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这就是江南该有的韵律,不急不躁,像河水漫过石阶那样自然。
民宿就在前面不远处,白墙黑瓦的院子挨着河岸,门口挂着两串红灯笼,风一吹就轻轻晃。
老板娘正坐在门口的竹椅上择菱角,见她们过来,连忙起身迎:“是订了‘枕水’房的姑娘吧?快进来,刚泡了雨前龙井。”
推开木门,院子里铺着青石板,墙角种着一丛芭蕉,叶尖还挂着晨露;廊下的竹架上爬着紫茉莉,几朵花苞正慢慢绽开。
上了吱呀作响的木楼梯,推开房间门,最惹眼的是那扇临水的木格窗——刚推开,带着水汽的风就涌进来,把林小满鬓角的碎发吹得飘起来。
窗外就是粼粼湖面,乌篷船从窗下过,船娘的竹篙在水里一点,“哗啦”一声,溅起的水珠像碎玉一样。
对岸的白墙映在水里,被船尾的波纹搅成一片晃动的光影;有穿蓝布衫的阿婆坐在石阶上捶衣裳,木槌敲在石板上“砰砰”响,声音顺着水飘过来,清清爽爽。
“天呐,这窗景绝了!”
林小满扑到窗边,回头冲她们喊,“我去把小家伙们抱上来,让它们也透透气!”
张海玥摸了摸脖子上的墨影,它似乎被水声吸引,脑袋往窗边探了探,吐了吐信子。
张海棠走到窗边,指尖碰了碰微凉的窗棂——水面上漂着几片荷叶,远处石桥上有戴斗笠的老人慢慢走,空气里都是水和草木的清润气,连手腕上的银环蛇都比平时安分,鳞片贴着皮肤,像块凉沁沁的玉。
“放好东西歇会儿,”
老板娘在门口笑着说,“晚点我带你们去吃巷尾的鳝糊面,现炒的鳝丝,配着姜丝,鲜得很。”
放好行李歇了片刻,夕阳把湖面染成橘红色时,老板娘笑着来敲门:“面店该出摊了,去晚了可要等座。”
三人准备出门时,却被屋里的小家伙们绊住了脚——银环蛇盘在桌角,脑袋昂得高高的,尾巴尖一下下敲着桌面,无声的表达不满;竹叶青从帆布包里探出头,对着门口吐信子;林小满的木盒里,黄蝎用螯钳扒着盒壁,红腹蜈蚣和蜘蛛也在盒底来回爬;张海玥刚把墨影从脖子上解下来放进竹篮,它就“嗖”地缠上篮沿,不肯松劲。
“乖啦,我们很快就回来。”
林小满蹲下身,戳了戳木盒里的黄蝎,“给你们带鳝糊面的浇头,不加姜丝的那种。”
银环蛇却把头扭向一边,连看都不看她。
张海棠看了眼腕间——比头发丝还细的金线蛊正贴着皮肤,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她把帆布包的拉链拉到一半,给竹叶青留了道透气的缝:“我们尽量早回。”
关门前,几人还能感觉到屋里几道“幽怨”的目光,林小满忍不住笑:“它们这眼神,跟咱们在京城忘了带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