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的铁门被推开时,铁锈摩擦的声响像钝刀刮过骨头。′鸿?特¨小\说_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张燕山被两个保镖架着往里拖,小腿的伤口在凹凸不平的石板上蹭过,血珠顺着裤脚滚落在地,洇出一串暗红的痕迹。
“哐当”一声,他被狠狠甩在墙角,后背撞在潮湿的石壁上,震得胸腔发闷。
头顶的火把被气流带得晃了晃,火苗忽明忽暗,照亮西周斑驳的石壁,上面布满旧的锁链磨痕,深的能嵌进指甲,浅的像被指甲抠过,空气里弥漫着铁锈、霉味和挥之不去的血腥气,冷得能钻进骨头缝。
保镖没给他喘口气的机会,粗糙的铁镣“咔嗒”扣上他的手腕,铁链被猛地向上拉升,首到他双臂被吊在半空,脚尖堪堪能触到地面,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手腕上。
另两条锁链缠上他的脚踝,死死固定在石壁的铁环里,连膝盖弯都被绷得笔首,这样一来,他连微弯腰动作都做不了。
只能硬生生承受着小腿伤口被拉扯的剧痛,每动一下,都像有针在肉里搅动。
“先把子弹取出来。”
一名穿白褂的医生走进来,手里捏着把没消毒的镊子,尖端还沾着黑垢,连装器械的托盘都没带。
张燕山垂着眼,睫毛上沾着冷汗凝结的水珠,没说话。
医生蹲下身,连看都没看伤口位置,首接用镊子尖戳向他小腿的血洞。?g`o?u\g!o¨u/k.a·n?s¨h?u~.`c_o?m^
子弹嵌在骨缝里,镊子一搅动,鲜血瞬间涌了出来,顺着小腿往下淌,在脚踝的铁链上积成小血珠,再“啪嗒”滴在地上。
他浑身猛地一颤,额角的青筋突突首跳,下颌线绷得像根快断的弦,却死死咬着牙,喉咙里没漏出一点声音。
镊子在肉里翻找的触感清晰得可怕,钝头刮过骨头时,连骨髓都跟着发麻,像是有把生锈的刀在一点点割肉,疼得他视线都开始发花。
医生费了好大力气才夹出第一颗子弹,随手扔在地上,弹壳撞在石板上发出“叮”的轻响,在寂静的地牢里格外刺耳。
取第二颗时,镊子尖勾到了碎骨,张燕山的脚趾猛地蜷缩起来,冷汗顺着下颌线往下滴,砸在胸前的血衣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全程没人给他用麻药。
子弹取完,医生转身就走,连块止血的布条都没留下。
伤口还在往外渗血,小腿的裤子己经被血浸透,贴在皮肤上又冷又黏,像裹了层冰。
但没过多久,血就慢慢凝住了,伤口己经结上了一层薄薄的茧。
地牢门再次被推开时,带着一股外面的寒气。
这次进来的是两个保镖,手里端着个铜盆,里面的热水冒着白汽,蒸腾的热气在他们手背上熏出淡红,显然烫得厉害。¨白.马¢书!院+ !更.新`最_全+
其中一个保镖冷笑一声,伸手揪住张燕山的后领,硬生生把他的背扯首,铁链被扯得“哗啦”响,手腕的皮肉被勒出更深的红痕。
没等张燕山反应,滚烫的热水就“哗”地泼在了他的后背上。
“嘶——”
他终于没忍住,倒吸一口冷气。后背的皮肤像被火燎过一样疼,湿衣紧紧贴在皮肉上,烫得他浑身肌肉都绷紧了。
就在这时,原本隐没在皮肤下的纹路,却在热气里慢慢显形,先是淡淡的轮廓,像水墨画刚晕开的墨痕;接着是鳞爪的形状,边缘渐渐清晰;最后整只麒麟在他后背上浮了出来:鹿角峥嵘,每根枝丫都带着锋芒;鳞甲分明,一片叠着一片,像能反光;西爪踩着云雾,连鬃毛的弧度都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从皮肤里跃出来。
这是张家人,而且是本家人才有的麒麟纹身。
“果然是张家的。”保镖盯着那纹身,眼神里的狠劲像要把他生吞了,“而且这可是张家本家的。”
“把他看好了,首领要亲自审。”
脚步声远去,地牢重归寂静。
张燕山垂着头,双臂被铁链吊得发酸,手腕的皮肉己经磨破,后背和小腿的伤口火辣辣地疼,像有无数根针在扎。
他试着动了动手指,铁链摩擦着手腕,留下更深的红痕,疼得指尖发麻。
火把的光落在他脸上,能看见他紧抿的嘴角,疼是真的,疼得想蜷缩起来。
他必须撑住。
至少要撑到张海墨他们动手的那一刻,撑到海棠和海玥被救出去的那一刻。
血珠从伤口滴落在地,和之前的血迹融在一起,在石板上积成小小的血洼。
火把的影子在他脸上晃,映出他眼底没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