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的咆哮声撕裂了别墅区夜晚的宁静,最终在顾家那扇厚重的、泛着冷硬金属光泽的雕花大门前不甘地沉寂下去。?k,s·w·x*s_./o?r.g^顾衡长腿一跨,利落地下了机车。车库感应灯应声而亮,惨白的光线倾泻而下,将他孤高的身影拉得斜长,更显出几分空旷里的寂寥。
空气里有股挥之不去的、属于高级皮革和机油混合的冷硬气味。他摘下头盔,随手扔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置物台上,发出“哐当”一声闷响,打破了这过分的静谧。后背,苏妩脸颊贴靠过的那一小片地方,仿佛还残留着温软的触感和重量,像烙印一样,无声地灼烧着他的皮肤,穿透了昂贵的衬衫面料,首抵心口。腰间的束缚感也挥之不去——她环抱时手臂收拢的力道,小心翼翼却又带着依赖的试探。还有她指尖擦过他手背时,那瞬间如微弱电流窜过般的麻痒……
顾衡烦躁地扯了扯领口,喉结压抑地滚动了一下。他大步流星地穿过空旷得有些过分的玄关,水晶吊灯折射出冰冷璀璨的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却照不进那双深潭般的眼眸。
客厅的巨型落地窗映出他略显急促的身影。他猛地停下脚步,目光落在自己包扎好的手臂上。纯白纱布包裹的伤口下,是苏妩后腰那片刺目的、洇出血色的伤处。老医生絮叨的叮嘱不合时宜地在耳边回响:“……小心伤口……”
那抹血色,和她月光下对他挥手时亮得惊人的眼睛,在他脑海中反复交叠、冲撞。一种陌生的、近乎失控的焦灼感在胸腔里左冲右突,找不到出口。这感觉比任何一次街头斗殴后的肾上腺素飙升都更让他无所适从。
他需要点什么,把这该死的、盘踞不去的影子驱散。
顾衡掏出手机,屏幕冷光映亮他紧抿的唇线。指尖在通讯录里划动,几乎没有犹豫,便点开了一个备注极其嚣张的名字——“周扒皮”。
电话几乎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那边立刻传来一个拔高的、带着夸张兴奋的男声,背景是嘈杂的音乐和人声,显然正处在热闹中心:“哎哟喂!我当是谁呢!顾大少爷!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您老居然主动召唤小的?怎么,家里那价值连城的古董摆件儿终于看腻了,想出来找点凡人的乐子?”
顾衡首接无视了对方那连珠炮似的废话和背景噪音,声音冷硬得像淬了冰,言简意赅砸过去两个字,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迷境’。`幻\想/姬_ _更+新_最?全!现在。”
“迷境”是城中最顶级的会员制酒吧,纸醉金迷的代名词,也是他们这个圈子默认的聚集地之一。电话那头的人,周放,周家大少,顾衡为数不多能称之为“朋友”的同阶层发小,立刻捕捉到了顾衡语气里那丝不同寻常的紧绷。
“嚯!有情况啊顾少!”周放的声音瞬间充满了八卦的亢奋,背景的喧嚣似乎都小了下去,“等着!小爷我火箭速度就到!必须前排围观!”
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
顾衡盯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屏幕上映出他自己拧紧的眉头和眼底一丝不易察觉的烦乱。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胸腔里那股莫名的鼓噪,转身,走向通往二楼的旋转楼梯。灯光将他孤绝的身影投射在冰冷的墙壁上,每一步都踏在空旷的回响里。
“迷境”深处,专属的VIP包厢隔绝了外面震耳欲聋的电子音浪,空气里弥漫着顶级雪茄醇厚的烟气和昂贵烈酒辛辣凛冽的气息。深紫色的丝绒沙发如同巨大的怀抱,顾衡深陷其中,长腿随意交叠搭在光洁如镜的矮几边缘。他指间夹着一支点燃的雪茄,猩红的火点在昏暗暧昧的光线下明明灭灭,烟雾缭绕,模糊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却遮不住他周身散发出的那股生人勿近的冷冽气场。
水晶茶几上,一瓶开了封的顶级麦卡伦威士忌,琥珀色的液体在切割完美的方冰间缓慢流淌。顾衡面前的玻璃杯己经空了小半。他沉默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指深的酒液,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却孤寂的声响,随即被他仰头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滚过喉咙,带来灼烧般的刺激感,却丝毫没能浇熄心头那股莫名的烦躁。
包厢厚重的门被猛地推开,周放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衣着光鲜、一看便知家世不凡的年轻男人。?E?+_Z&小e说[网>,¨ @¥首·发,°[周放一身骚包的亮片西装,头发精心打理过,脸上带着惯常的玩世不恭,一进来就夸张地嗅了嗅空气。
“啧!顾少!您这低气压都快把包厢冻成冰窖了!”周放一屁股重重坐在顾衡旁边的沙发上,沙发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自来熟地拿起酒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挤眉弄眼地凑近顾衡,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他身上扫视,最终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