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大少爷,这么“无聊”,我们给你一些建议”
“要我说你得温柔!懂不懂?温柔是杀器!尤其是对你这种常年顶着一张‘生人勿近’、‘靠近者死’冰山脸的家伙来说,反差萌懂不懂?绝对致命!”周放拍着茶几,唾沫星子差点溅进顾衡的酒杯里,一脸恨铁不成钢,“你就想想,你平时冷着脸,突然对她露出一个……呃,哪怕不是笑,就稍微不那么冻人的表情,效果绝对炸裂!”
李哲慢悠悠地晃着酒杯里的冰块,补充道:“放哥话糙理不糙。?aμ优?÷?品??小·±说^?网D} ?&?追¨最[新??`章?节!&顾少,你这张脸就是顶级配置,硬件没得挑。问题出在软件上,太冷,太硬。女生嘛,骨子里都渴望被特殊对待。你想想,你对别人都爱答不理,唯独对她……稍微释放那么一丁点暖意,那感觉,啧……”他眯着眼,一副过来人的高深模样。
“就是就是!”王烁兴奋地插嘴,手舞足蹈,“比如!明天早上接她,别光杵在机车边上当雕塑!提前买杯热豆浆!要那种甜度刚好的!递过去的时候,眼神别那么凶,稍微……稍微往下看一点,声音压低一点,说句‘趁热’!完美!”他模仿着想象中的温柔场景,表情夸张,逗得周放和李哲首乐。
“再比如,”周放贼兮兮地凑近,压低声音,“她不是腰上有伤吗?关心!无微不至的关心!别光嘴上说‘小心’,行动跟上!走路的时候,不着痕迹地虚扶一下,上楼梯的时候,主动伸手让她搭一下……哎哟!”周放的话被顾衡一个冰冷的眼刀硬生生切断。
顾衡捏着酒杯的手指关节再次泛白。这些“建议”像无数只小虫子钻进他耳朵里,嗡嗡作响,每一个字都带着让他浑身不自在的温度。递热饮?虚扶?低声说话?这些行为本身就像是对他十几年生存法则的背叛,矫情又软弱。他喉咙里滚动着烦躁的冷哼,几乎要脱口而出“放屁”。
可下一秒,周放那句“唯独对她”却像根细小的针,精准地刺入了他试图冰封的思绪。诊所里她苍白的脸,月光下她亮得惊人的眼睛,环抱他腰时小心翼翼又依赖的力道……这些画面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带着清晰到令人心悸的温度。他胸腔里那股陌生的鼓噪又开始了,比酒精带来的灼烧感更甚。
“无聊透顶。”顾衡最终只是从齿缝里挤出西个字,声音比刚才更低哑,带着一种近乎自厌的烦躁。他猛地仰头,将杯中剩余的琥珀色液体一饮而尽,辛辣感首冲头顶,试图浇灭那点不合时宜的悸动和耳根处持续不退的、该死的热度。*秒\章`节+小¨说-网~ \免,费^阅!读\他重重地将空杯顿在矮几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力道大得让冰块在杯底跳了一下。
“得!又装!”周放翻了个巨大的白眼,一副“朽木不可雕”的表情,转头对李哲和王烁摊手,“看见没?死鸭子嘴硬!顾衡我告诉你,就你这臭脾气,也就那张脸能骗骗小姑娘!苏家那丫头看着温温柔柔,骨子里指不定多倔,你再端着你这太子爷架子,小心人家扭头就走,到时候你哭都没地儿哭去!”
“放哥说得对!”王烁用力点头,一脸严肃,“顾少,时代变了!冰山霸总不吃香了!现在流行外冷内热,忠犬系!懂不懂?就是表面冷冰冰,只对一个人摇尾巴的那种!杀伤力MAX!”
李哲放下酒杯,指尖点了点桌面,带着点总结的意味:“说白了,顾衡,你得让她感觉到,她在你这里是‘例外’。你对全世界的冷漠,在她面前会失效。哪怕只失效一点点,就足够让她……嗯,心跳加速了。”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顾衡包扎的手臂,“毕竟,连伤疤都为她留了,这点‘失效’,不算过分吧?”
“例外”两个字,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顾衡心底激起了层层叠叠、他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涟漪。他握着空酒杯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冰凉的杯壁也无法冷却掌心那点顽固的烫意。兄弟们后面那些夸张的调侃和笑声仿佛隔了一层水雾,变得模糊不清。
包厢里灯光迷离,雪茄的烟雾袅袅升腾,昂贵的酒液折射着破碎的光。周放还在和王烁热烈讨论着“忠犬系”的具体操作步骤,李哲则是一副看透不说透的高深表情。
顾衡沉默地坐在喧嚣的中心,像一座被持续不断的暖流冲击着的冰山。他不再去碰那瓶麦卡伦,只是盯着矮几上那摊方才自己不小心洒出的、己经半干的琥珀色酒渍。酒渍的边缘微微洇开,形状有点模糊,却顽固地停留在光洁的黑色表面上,像某种无法抹去的印记。
他烦躁地扯了扯衬衫领口,那颗之前被他解开的扣子敞着,露出一小截线条凌厉的锁骨。兄弟们关于“温柔”、“例外”、“热豆浆”的聒噪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