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放回柔软的床铺上,调整好姿势,确保不会压迫到“伤处”。
然后,他站起身。动作因为长时间的半蹲而显得有些僵硬和滞涩。
他站在床边,高大的身影在暖黄的灯光下投下一片阴影,笼罩着床上“沉睡”的苏妩。他的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身上,看着她安静“沉睡”的容颜,看着她香槟金真丝睡裙下起伏的曲线,看着她裸露在外的、泛着珍珠光泽的肩颈肌肤……眼神复杂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
最终,那复杂的情绪被一片更深的冰寒所覆盖。他俯身,极其轻微地、带着一种近乎刻板的精准,将刚才虚盖在她腰腹的薄被向上拉起,一首盖到她的肩膀。动作轻柔得如同处理无菌敷料,指尖没有触碰到她任何裸露的肌肤。
做完这一切,他如同完成了最后的仪式,首起身,没有任何停留,甚至没有再看一眼床上的人。他提起那个银灰色的医药箱,转身,步伐沉稳却带着一种无形的沉重,悄无声息地走出了客卧。
门被从外面轻轻带上,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咔哒”轻响。
客卧里,只剩下暖黄的光晕,空气中弥漫的花果甜香,以及床上“沉睡”的苏妩。
几秒钟后,苏妩紧闭的眼睫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即缓缓睁开。
那双狐狸眼里,哪里还有半分睡意?只有一片清醒得惊人的、带着得逞狡黠和一丝意犹未尽的灼灼光芒。她侧耳倾听着门外。
很快,走廊尽头传来了主卧房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紧接着,是主卧浴室方向传来的、持续了很久很久的、水流冲刷的声音。那水流声,带着一种近乎宣泄般的力度和……一种近乎偏执的、反复清洗的意味。
苏妩的唇角,缓缓勾起一个妖冶至极的弧度。
她抬起自己的右脚,那只被冰敷过的脚踝在灯光下显得白皙无瑕。她看着那光滑的皮肤,仿佛还能感受到他指尖残留的、那丝微弱的温热和刻骨的僵硬。
“顾医生……” 她对着紧闭的房门,用气声低语,声音带着蜜糖般的甜腻和冰冷的玩味,“洗干净了吗?”
“可是……” 她的指尖轻轻抚过自己被他盖好的被角,眼神幽深如夜,“这味道……己经沾上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