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去了,相信我,你的未来会是一片光明。+l/a+n\l_a¨n^w\e¨n+x!u^e^.\c¨o~m¢”
情绪再也不能控制。
大颗大颗的眼泪砸下来。
柔软的纸巾擦拭着他脸上的湿润,她蹲下身来,将半跪在地上的人抱住,手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泪水打湿她的肩。
他说了很多很多。
沈岁宴那时候很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父母,他从他们身上感受不到丝毫爱意。
做错事的是别人,别人的父母想尽办法维护。
仿佛犯了天大的错,一句不轻不重的数落就能揭过去。
作为受害者,他的父母不分青红皂白压着他给别人磕头。
巴掌扇在脸上很疼。
脚踹在身上更疼。
肋骨仿若断裂,五脏六腑也好像移了位。
比这更疼的是那些伤人的言论,锋利如刀刃,一寸寸凌迟着他的骄傲和自尊。
逃离那个地方之前,他好像从来没有真正直起过腰。
良久,他情绪才能平复下来。
“对不起,我又失态了。”
她摇了摇头,“又不是圣人,每个人都有情绪失控的权利。”
冷衔月问他:“还要争吗?”
他望着对方眼底,那里有他想要的关切,也有想要的安宁。+w.a*n^b~e¨n?.^o*r+g.
他嗓音是未消散的沙哑,没有逃避,没有隐瞒:“争。”
即便是头破血流也要争。
只要没有被扫地出门,他都要争。
“嗯,我只想告诉你,不管什么时候,都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不要再傻傻地用伤害自己去试探他们在不在意你了。”
他浑身一僵,还没等他开口,她又说:“对了,我也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你说。”
“我决定好辞职了。”
没有她在,或许更适合沈岁宴发挥。
……
“干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辞职了。”老夫人急切地拉紧她的手,“是不是因为昨天的事儿?我都听说了,昨天你做得很好,没有人谁怪你。”
冷衔月第二天一早就和老夫人说了辞职的件事,老夫人第一反应就是挽留。
冷衔月视线若有似无扫过谭景琛,复而温声道:“老夫人这么想,不见得其他人这么想,昨天我确实是逾越了。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惹了大家都不开心,思来想去,我已经不适合这个岗位。”
小腿又酸又涨,脚也隐隐作痛,这会儿她只想坐着,而不是站在老夫人跟前回话。
“你在怪我?”谭景琛嗓音低沉,尾音上扬,幽深的目光凝着不悦。
“谭总想多了。?k¢a/n/s+h.u!w^a?.·c¢o′m?”冷衔月淡淡说道,“你护弟心切,做什么都是对的。”
她就是这么认为的。
骨节分明的长指勾松了领带,令人窒息的感觉才减轻。
他冷声说道:“谭家可以挽留你一次两次,不会有第三次。”
谭老夫人看他这副气人的模样,气不打一出来:“谭景琛,好好说话!”
谭景琛无奈:“奶奶,我有在好好说话,我这不是在劝冷管家考虑好,毕竟想要再找一份这么舒适高薪的工作并不多。”
她垂眸:“谭总说笑了,我没什么本事,不值得谭家一而再再而三地挽留。当然,我就算再没有本事,到了外面也不会饿死。”
这是打定主意了!
谭景琛:“就算是要走,也要将工作对接好再走,而不是直接撂挑子不干。”
他再给她几天考虑的时间。
“我会好好和刘妈交接工作。”
谭景琛等着她改主意。
然而,等了七天,等来的结果还是她要离开。
谭景琛做最后的妥协,薪资假期都可以继续给她调整。
她没有松口。
……
冷衔月来的时候只带了行李箱。
走的时候也是。
她领着沈岁宴踏进这座别墅,沈岁宴拎着她的行李箱送她出去。
二楼窗前立着一道颀长的身影,半掩的窗帘随风飘动,连同着不能安定的还有他的思绪。
他看着沈岁宴将她的行李放进后备箱,看着他殷勤地打开车门护着人上车。
沈岁宴是个蠢货吗?
既然喜欢她,为什么不想办法把人留下来?
沈岁宴难道真觉得自己足够特殊?
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