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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下周见”

周三傍晚的临江机场笼罩在金色的暮霭中。×小,;说§C??M±S- (#免¤?μ费|阅?读¥苏晚棠站在接机口,指尖反复摩挲着书包侧袋里的桂花糖——那是今早出门前宴行塞给她的,包装纸上还留着他惯用的蓝色钢笔字:"祝凯旋"。她穿着外婆新织的米白色毛衣,领口别着母亲寄来的银质桂花胸针,远远望去像株在晚风里轻轻颤动的小苍兰。

"棠棠,往这边站,别挡着通道。"舅妈轻声提醒,同时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舅舅推着行李车站在旁边,表弟正踮脚往玻璃墙外张望,忽然指着远处惊呼:"爸爸妈妈!快看,是姑父姑母!"

玻璃门缓缓滑开,两个拖着行李箱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苏晚棠的呼吸骤然停滞——母亲穿着那件她熟悉的藏青色风衣,颈间系着父亲送的羊绒围巾,发梢似乎比去年视频时多了些银丝。父亲依旧是笔挺的西装,只是袖口微微磨损,露出常年戴在腕间的那块旧手表。

"棠棠!"母亲的声音里带着哽咽,行李箱轱辘在地面划出尖锐的声响。苏晚棠下意识往前迈了两步,却在看见父亲鬓角的白发时红了眼眶。下一秒,她被拥进带着雪松气息的怀抱,母亲的眼泪滴在她发顶,混着机场空调的暖风热意,烫得她鼻尖发酸。

"对不起,宝贝,让你久等了。"父亲的手掌轻轻拍着她后背,带着异国航班特有的咖啡与烟草混合的气息。苏晚棠摇头,摸到口袋里的桂花糖,忽然想起宴行说过的"重逢比离别更需要勇气"。她抬头看向父母,发现他们眼底都盛着歉意与心疼,像两汪蓄满月光的深潭。

舅妈适时地递上纸巾,表弟举着鲜花蹦蹦跳跳凑过来:"姑父,这是我画的画!"父亲接过画轴展开,上面歪歪扭扭画着西个人手拉手站在桂花树下,右下角用蜡笔写着"欢迎回家"。母亲笑出泪来,蹲下身将小川揽进怀里,外公外婆则忙着接过行李,连声说"回来就好"。-k/u`n.l,u^n.o*i*l,s\.¨c·o+m·

云顶餐厅的落地窗倒映着临江的万家灯火。苏晚棠看着服务员摆上父母特意点的桂花糯米藕,忽然想起宴行家小院里的那株老桂树。母亲正在跟外婆解释这次在苏黎世的见闻,说当地的孩子们如何追着他们的车跑,父亲则专注地替她布菜,筷子掠过她碗边时顿了顿:"听说你最近在准备数学竞赛?"

"嗯。”苏晚棠低头搅着碗里的汤,玻璃吊灯的光在她睫毛上跳动,"其实我...之前有点害怕你们回来。"

餐厅里的钢琴声忽然低了下去。母亲放下筷子,伸手握住她的手:"我们知道。"父亲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枚刻着桂花图案的银质书签,"这是在开罗的市集上看到的,你说过喜欢看古籍..."

"不是的!"苏晚棠忽然抬头,看见父母眼中的忐忑,喉咙像塞了团浸水的棉花,"我只是...每次离别都很难过,所以不敢期待重逢。可是有人跟我说,重逢需要勇气,而你们的勇气比我大得多。"她望向窗外流转的霓虹,指尖轻轻抚过书签边缘,"你们在很远的地方保护世界,而我在这里被很多人保护着。"

舅妈的手帕递给母亲时,表弟正把最后一块糯米藕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姐姐说得对!老师说外交官都是大英雄!"外公外婆笑着给父亲斟酒,话题渐渐转到苏晚棠的升学计划上。苏晚棠咬着桂花糖,看父母与舅舅舅妈碰杯,听表弟炫耀新学的奥数题,忽然觉得胸腔里涨满了温热的气流,像春日里解冻的溪水,叮叮咚咚流向远方。

饭后散场时,母亲忽然指着远处的建筑轻笑:"记得吗,棠棠?你小时候总说要住在能看见星星的房子里。"苏晚棠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宴行家的小院在夜色中静立,三楼的窗口透出暖黄的灯光,像一颗落在人间的星星。¢优+品¢小.说_网! ?免·费\阅+读′

周五放学后,许知夏抱着作业本跟在苏晚棠身后,盯着她手里的折叠伞首犯嘀咕:"我说你怎么突然约我去学霸家复习,原来早就有猫腻!"伞面上的桂花图案在夕阳下泛着微光,苏晚棠耳尖发烫,想起昨天给宴行发消息时的忐忑:"知夏说想请教数学题,方便去你家吗?"

"当然。"他回复得很快,附带一张小院的照片,桂树下的石桌上摆着新泡的桂花茶,"沈知远和宴礼都在,不用担心。"

推开漆成深绿色的木门时,最先迎接她们的是一只黑白相间的猫。许知夏惊呼着后退半步,却见那猫纵身跃上院中的石凳,冲她们晃了晃尾巴,颈间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它不怕生。"宴行的声音从葡萄架下传来,他穿着浅灰色的家居服,正弯腰整理石桌上的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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