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沈知远在厨房煮咖啡,宴礼在楼上背单词。"
苏晚棠注意到院角的桂花树下新添了张木质秋千,绳索上缠绕着淡紫色的牵牛花。许知夏戳了戳她胳膊,压低声音:"这哪是学霸家,分明是秘密花园!"
"欢迎光临寒舍。"沈知远端着托盘从厨房出来,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淡淡的疤痕,"听说你们要复习组合数学?正好宴礼最近在啃这方面的书。"他身后跟着个穿蓝色卫衣的少年,发尾微卷,眼睛笑起来像小狐狸,正是宴礼。
"许知夏,苏晚棠!"宴礼笑到。
宴行将泡好的桂花茶推给她们,手指划过苏晚棠的笔记本封面:"先看这道题?"
石桌上的台灯亮起时,院外的暮色正浓。许知夏托腮看着宴行在草稿纸上画示意图,忽然指着他腕间的手表惊呼:"这表带是手工编的吧?我奶奶也会这种技法!"宴礼立刻来了兴致,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编的绳结,两人很快凑到一起讨论起编织技巧。
"两个人叽叽喳喳。"沈知远端来切好的蜜瓜,目光落在苏晚棠身上,"听阿宴说,你父母刚回国?"
"嗯,他们昨天又去了使馆。"苏晚棠咬着吸管,看月光在桂花枝头跳跃,"不过这次离别没那么难过了,因为知道他们在做很重要的事。"
宴行的笔尖在纸上顿了顿,抬头时目光与她相撞,眼底有细碎的光在流淌。远处传来许知夏的笑声,宴礼正手舞足蹈地讲述自己养多肉的经历,沈知远不时插两句,语气里带着兄长的纵容。
"其实家人之间..."宴行忽然开口,将切好的蜜瓜推到她面前,"就像这桂花,平时藏在枝叶里不显眼,可只要风一吹,香气就会漫遍整个院子。"
苏晚棠咬下一口蜜瓜,清甜的汁水混着桂花茶香在舌尖散开。她望向院外渐次亮起的灯火,想起父母离开时在她书包里塞的巧克力,想起外公外婆每天变着花样做的饭菜,想起此刻石桌旁此起彼伏的讨论声,忽然明白有些羁绊从来不需要刻意维系,就像根系在泥土里默默生长,终有一天会撑起整片绿荫。
"知夏,"她转头看向正和宴礼争论绳结样式的好友,"下周末还要来吗?”
"好啊!"许知夏眼睛发亮。
宴礼立刻坐首身子,从抽屉里翻出彩色的线团:"现在就可以教!其实很简单,先绕出花瓣的轮廓..."
沈知远笑着摇头,给众人续上热茶。宴行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笔记本边缘,那里贴着张小小的便签,上面是苏晚棠写的"谢谢",字迹被水渍晕开一小块,像朵沾了露水的桂花。
夜色渐深时猫咪跳上苏晚棠的膝盖,尾巴卷住她手腕轻轻摇晃。远处传来钟楼的报时声,许知夏打着哈欠收拾书包,宴礼站在葡萄架下冲她们挥手,腕间新编的桂花绳结在月光下泛着柔光。
"下周见。"宴行送她们到院门口,递给苏晚棠一个纸袋,里面是新烤的桂花饼干,"给外公外婆的。"
"谢谢。"苏晚棠接过纸袋,闻到熟悉的雪松气息,忽然想起三天前在机场,母亲往她包里塞了瓶雪松香水,说"这样就像我们一首在你身边"。此刻晚风裹着桂花香袭来,她忽然明白,有些味道会永远留在记忆里,成为跨越山海的牵挂。
回家的路上,许知夏晃着手里的绳结笑得狡黠:"我说宴行学神对你是不是..."
"胡说什么!"苏晚棠加快脚步,却在看见前方路灯下相拥的身影时顿住——是一对刚下班的年轻夫妻,丈夫正替妻子整理被风吹乱的围巾,动作像极了宴行在图书馆替她做的那样。
手机忽然震动,是母亲发来的照片:开罗的市集上,父亲正蹲在摊位前挑选桂花纹样的丝巾,阳光落在他微驼的背上,像撒了把碎金。苏晚棠摸出书包里的银质书签,忽然对着夜空轻轻笑了。
月亮爬上桂树枝头时,宴行在书桌前翻开新的笔记本。第一页贴着今天拍的合照:苏晚棠坐在秋千上,许知夏和宴礼蹲在旁边逗猫,沈知远抱着咖啡杯站在葡萄架下,而他自己的手虚扶着秋千绳,仿佛在守护某个易碎的梦境。
窗外,夜风吹动满院桂花,香气穿过纱窗,在台灯下织成一片温柔的雾。宴行拿起钢笔,在照片下方轻轻写下:"重逢是勇气的勋章,而陪伴是最长的告白。"
远处,临江的灯火依旧璀璨,像撒在天幕上的碎钻。苏晚棠抱着装饼干的纸袋走在回家的路上,听见手机里传来表弟的语音:"表姐,爸爸妈妈说明天带我们去动物园!"她抬头望向星空,忽然发现云层缝隙里露出几颗明亮的星,像极了宴行家三楼那盏永远为她留着的灯。
这个夜晚,有人在拥抱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