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道的选手突然失去平衡，整个人朝苏晚棠撞来。她只觉右膝一阵剧痛，整个人重重摔在跑道上。粗糙的塑胶颗粒擦过皮肤，火辣辣的疼瞬间窜上脊背。

全场哗然。苏晚棠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发现右腿膝盖己经渗出血珠。裁判的哨声尖锐地响起，有医护人员朝这边跑来。视线模糊中，她看见一个白色身影冲破人群——

是宴行。

他毫不犹豫地跨过警戒线，在众目睽睽之下单膝跪在她面前。阳光从他身后照过来，在地上投下一道修长的影子。

"能站起来吗？"他的声音很轻，手指虚扶在她肘边，想碰又不敢碰的样子。

苏晚棠鼻尖一酸。周围窃窃私语声海浪般涌来，她听见有人惊呼"那不是学生代表吗"，还有相机快门连续不断的"咔嚓"声。宴行却仿佛置身真空，只是专注地看着她流血膝盖，眉头皱成"川"字。

"我没事..."她试图自己站起来，却疼得倒抽冷气。

宴行突然脱下校服外套系在她腰间，挡住擦伤的膝盖，然后一手扶住她后背，一手穿过她膝弯——在全校师生的注视下，首接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惊呼声如烟花般炸开。苏晚棠脸颊贴着他剧烈起伏的胸膛，闻到他衣领上淡淡的雪松香混着汗水的气息。宴行大步流星地穿过跑道，声音低得只有她能听见："医务室在主席台后面。"

主席台上，校长和电视台记者的目光齐刷刷追随着他们。苏晚棠把脸埋进宴行肩窝，听见他心跳如擂鼓，震得她耳膜发颤。

去医务室的路上不断有人拍照。宴行却目不斜视，只在路过自己班级时对喊"学神威武"的男生们摇了摇头。苏晚棠看见他喉结上下滚动，下颌线绷得紧紧的，像在极力克制什么。

"放我下来吧，"快到医务室时苏晚棠小声说，"你的发言视频肯定要上校网首页的..."

宴行脚步一顿，低头看她。阳光从他睫毛间隙漏下来，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比起那个，我更在意你。"

医务室的门被踹开时，校医正在整理药柜。看到他们，中年女医生推了推眼镜："哟，今年运动会第一对？"

"她膝盖擦伤。"宴行小心翼翼地把苏晚棠放在诊疗床上，声音恢复了平时的镇定，只是耳根红得厉害。

消毒水碰到伤口的瞬间，苏晚棠疼得攥紧了床单。宴行突然伸手过来，她下意识抓住，才发现他掌心全是汗。

"小伙子出去等。"校医头也不抬地说。

宴行却站着没动："我想确认她还能不能参赛。"

校医诧异地抬头，目光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停留片刻，忽然笑了："伤口不深，包扎好就能走。不过..."她意味深长地看着宴行，"400米是赶不上了。"

苏晚棠垂下眼睛。为了这次比赛，她偷偷练了整整一个月晨跑。

校医包扎的动作顿了顿："那得看恢复情况。"她剪断纱布。

他帮苏晚棠放下卷起的裤腿，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品。窗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加油声，混合着广播里激昂的解说。

"其实..."苏晚棠鼓起勇气开口，"你不用这样的。现在全校都..."

"我不在乎。"宴行打断她，手指轻轻拂过纱布边缘，"比起那些，你更重要。"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们之间洒下斑驳的光影。苏晚棠突然想起他发言时说的话——"在跌倒时拥有重新站起的勇气"。

当他们一前一后走出医务室时，走廊上等着看热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宴行走在前面开路，背影挺拔如出鞘的剑。苏晚棠跟在他身后，膝盖上的纱布隐隐作痛，却有种奇异的踏实感。

"宴行！"体育老师急匆匆跑来，"电视台要补拍几个镜头，校长找你..."

"稍等老师。"宴行侧身挡住苏晚棠，"我让宴礼他们过来。"

老师瞪大眼睛，目光在他们之间来回扫视："你们...？"

"我打个电话。"宴行平静地说，声音不大却足够周围人听清，"你在这里等 宴礼他们过来了。"

窃窃私语声轰然炸开。苏晚棠脸颊发烫，却看见宴行转过身，对她伸出手："能我先走？"

她点点头。

许知夏和宴礼过来时，看到苏晚棠，她尖叫着扑上来："你没事吧，被吓死了，看到宴学神抱你，我都停止呼吸了..."

“对对对，我哥什么时候报过女生啊。”宴礼打趣到。

“我。”苏晚棠语塞。

苏晚棠被许知夏和宴礼扶到看台坐下。许知夏一边给她扇风，一边兴奋地说：“你现在可成全校焦点了。”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