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此生不渝的誓言和宿命。”
窗外,狂风卷着巨浪,狠狠撞向脆弱的水屋基柱,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一道前所未有的惨白电光,如同巨神挥下的利斧,将昏暗的天地瞬间劈裂!紧随其后的炸雷,不再是滚滚闷响,而是仿佛首接在头顶爆开的恐怖轰鸣!
“轰隆——咔嚓!!!” 脚下的地板猛地向下一沉,伴随着一声刺耳的、金属结构被强行扭曲撕裂的巨响!整个水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剧烈地摇晃起来!书架上那些珍贵的标本、日志哗啦啦地倾泻而下!
“啊!”苏晚棠的惊呼被淹没在雷霆与房屋的哀鸣中。失重感瞬间攫住了她! 千钧一发之际,宴行的手臂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如同最坚固的船锚,猛地将她整个人死死按进自己怀里!他的身体瞬间绷紧,成为她唯一的屏障和支撑。一个沉重的木质标本框擦着他的后脑勺呼啸砸落,在他脚边摔得粉碎!
“抱紧我!”宴行的吼声在混乱中依旧沉稳如磐石。 又是一阵剧烈的颠簸和倾斜!水屋仿佛在巨浪中挣扎的扁舟。刺耳的警报声尖锐地响彻整个空间,红色的警示灯疯狂旋转闪烁,将两人交织的身影和满室狼藉染上不祥的血色。 “结构受损!紧急撤离!重复,结构受损!请立刻前往主岛!”扩音器里传来安保人员变调的嘶吼,夹杂着电流的滋滋声。 宴行没有丝毫犹豫,一手紧紧箍着苏晚棠的腰,将她护在自己身侧,另一只手果断地拉开书房门。客厅的景象更显骇人——巨大的观景窗上己经蔓延开蛛网般的恐怖裂痕,狂暴的雨水正从缝隙中喷射进来!连接主栈桥的廊道在狂风中发出令人心胆俱裂的扭曲声,仿佛随时会被扯断!
“栈桥危险!走备用通道!”宴行当机立断,拉着苏晚棠冲向水屋后部。 备用通道是一条狭窄的、通往下方救生艇平台的金属旋梯。旋梯在狂风的撕扯和建筑的摇晃中剧烈摆动,湿滑异常。 “跟紧我!别往下看!”宴行率先踏上旋梯,手臂向后伸出,紧紧抓住苏晚棠的手腕,他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成为她唯一的支点。 冰冷刺骨的暴雨瞬间将他们浇透,狂风像无形的巨掌,试图将他们从这脆弱的金属阶梯上掀飞。苏晚棠的视线被雨水模糊,脚下是翻涌咆哮、如同墨色深渊般的怒海。每一次迈步,都仿佛踩在云端,随时可能坠入万劫不复。 就在他们艰难地下到一半时——
“嘎吱——轰!!!” 一声比刚才更为恐怖的巨响从头顶传来!整个水屋的主体结构在又一道巨浪的猛烈撞击下,发生了可怕的断裂!大块的建筑碎片、断裂的木材、扭曲的金属构件,如同陨石般裹挟着死亡的气息,从他们头顶上方轰然坠落! “小心!”宴行的瞳孔骤然收缩!在那电光火石、根本来不及思考的瞬间,他做出了唯一的选择—— 他用尽全力,将身前半步的苏晚棠猛地向下方的救生艇平台一推!巨大的惯性让她踉跄着扑倒在相对安全的平台上。 而与此同时,宴行自己却因为反作用力,身体失去了平衡!更要命的是,一块尖锐的、断裂的金属装饰条,如同死神的獠牙,正随着一堆杂物呼啸着朝他砸落!
“宴行——!!!”苏晚棠撕心裂肺的尖叫被狂风和暴雨撕碎。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她看到宴行在湿滑的旋梯上徒劳地试图稳住身形。 她看到那片冰冷的金属碎片,在血色警报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致命的寒光,狠狠地——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血肉被刺穿的闷响! 鲜血,刺目的、温热的鲜血,在宴行左肩上方猛地迸溅开来!瞬间染红了他黑色的T恤,又被狂暴的雨水迅速冲淡,在湿透的布料上晕开大片大片惊心动魄的暗红!
“呃!”宴行的身体猛地一震,剧痛让他英俊的面容瞬间扭曲,额头上青筋暴起。他闷哼一声,高大的身躯晃了晃,再也支撑不住,从湿滑的旋梯上颓然滑落,重重地摔在救生艇平台边缘!
“阿宴!”苏晚棠连滚爬爬地扑到他身边,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攥住,几乎停止跳动。 他肩上的伤口狰狞可怖,断裂的金属条深深嵌在皮肉里,鲜血正汩汩地向外涌,混合着雨水,在他身下迅速汇聚成一滩触目惊心的红水。他的脸色在闪电的映照下惨白如纸,嘴唇失去了所有血色,身体因为剧痛和失血而无法控制地微微痉挛着。
“宴行!看着我!看着我!”苏晚棠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她徒劳地用手去捂那可怕的伤口,温热的血却不断地从她指缝间涌出。 宴行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琥珀色的眼眸艰难地睁开一条缝,视线似乎有些涣散。他看着她,嘴唇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发出微弱的气音。
“别睡!宴行!求你别睡!”苏晚棠的眼泪汹涌而出,混合着冰冷的雨水滚落。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