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答应!”
“不答应!”
战士们嘶吼声爆发出来,汇聚成一股惨烈的战意。
他们心中压抑的血性彻底点燃!仇恨,在这一刻超越了一切。
“好,跟我走!”
陈临安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率先向李家村方向冲去。
残存的战士,无论是轻伤员还是能动的重伤员,此刻都爆发出生命最后的力量,紧紧跟上。
……
奔行中,陈临安的眉心悄然一跳。
一幅涵盖方圆五公里的巨大三维立体俯瞰图景,清晰地烙印在他的脑海深处。
李家村的地形、房舍、沟壑、山林,甚至是其中快速移动的红色人影。
还有零星的、代表着友方的蓝色光点,都毫厘毕现
“大柱子!”
陈临安头也不回,声音低沉清晰,“你现在带上五个最好的枪手,绕到村子北侧土坡上;那上面视野最好,有个鬼子机枪组正在那,给我端掉它!”
“是!”
“老王!你腿脚利索,带十个人从村西那条干河沟穿过去。¢v!7`x`s-w′.+c,o?m/鬼子在村里分了三股,最大一股在祠堂那边。你们从后面绕过去,听见我这边枪响最急就往祠堂里扔手榴弹,有多少扔多少。”
“老张!你领二十个,顺着这片林子边缘,堵住村南唯一那个豁口。看见想跑的鬼子,一个都不准放出去!用刺刀也好,用牙咬也行,给我封死!”
“其余人跟着我从村子东头碾场的破墙硬闯。那里鬼子少,只有七八个散兵。柱子,你枪一响,就是我们的信号;碾场那边交给我。记住,不要节省子弹!让这帮杂碎没机会拉开阵势。”
“是!”
闻言,众人立刻分组散开。
……
与此同时,村口的制高点。
赵刚疑惑地瞟了一眼村外,挑眉一动。
见到赵刚突如其来的举动,一旁的战士疑惑地看着他,不由得出声问道:
“政委……你怎么了?!”
赵刚眉头一皱,目光闪过一抹凝重。
“咱们的后面有人,而且人数还不少,最起码也有五六十人。”
“刚才我没有肯定,不过现在我已经大概能肯定了……那伙人不是小鬼子,不然早就向我们开枪了!”
赵刚话音落下的时候……
只见陈临安带着数十名战士,如同地底钻出的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出现。
与此同时。
王铁柱的枪,响了!
“砰!”
几乎就在枪响的刹那,土坡上那个正咆哮着扫射压制赵刚等人的鬼子机枪手,脑袋爆开一团血雾。
机枪瞬间哑火。
“给我狠狠地打!”
陈临安爆一声。
机关枪瞬间喷吐出致命火舌,同时手榴弹如暴雨般向碾场上那七八个猝不及防的鬼子泼去。
“八嘎!哪里来的……”
一个鬼子小队长惊骇欲绝的呼喊才出口半句,就被密集的子弹打成了筛子。
“同志们!是友军!”
赵刚话音落下的时候,一个小鬼子已经调转枪口,正瞄准着他。
陈临安眼疾手快,手里的驳壳枪直接扣动扳机,那个鬼子直接脑袋开花。
赵刚冲着他伸出一个大拇指,喊道:“这位同志,你是这个!”
“同志们,给我打,为死去的乡亲们报仇!”
……
二十几分钟后。
战斗爆发得极其突然,结束得更是快如闪电。
一百来号所谓的“流窜鬼子”,除个别几个受伤装死的,其余尽数被歼灭。
村庄各处留下七十九具狰狞或惊恐的鬼尸!
陈临安甚至亲手用刺刀捅死了两个想往屋里钻的鬼子,动作干净利落,冷酷如冰雕。
但是,与此同时……
惨烈的景象随之映入眼帘。
村口的老槐树下,倒毙着十多名无辜村民,老人、孩子……鲜血浸透了树根下的土地。
被炸塌的土屋前,一家五口的尸体凌乱地叠在一起。
男人至死还握着一把锈迹斑斑的柴刀,女人紧紧抱着一个襁褓,但那襁褓里……已然没有了生息!
更让战士们目眦欲裂的是其中一户人家。
房门被暴力撞开。
土炕上,两个年轻的女子全身赤裸地倒在那里,气息全无。
身上布满了淤青、齿痕……死前遭遇了非人的蹂躏!
房间里弥漫着绝望和血腥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