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咱们一营的三百弟兄,在山坳里阻击坂田联队,最后只剩下咱们这五十多个……那些牺牲的弟兄,他们的尸首还没凉透,你跟我提优待!”
陈临安每说一句话,匕首就落下一次。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重锤砸在每个战士心上,那些被压抑的悲痛和愤怒,瞬间被点燃!
王铁柱沉默不语。
“王铁柱!你他妈的回答我啊!”
“连长……”
“我陈临安今天就把话撂在这!”
说着,陈临安猛地抬起头,猩红的目光扫过周围的战士,扫过那些幸存的、眼神麻木的村民。
“不要跟我提优待畜生!在我眼里,能告慰死难乡亲的,只有这畜生的血!能给弟兄们报仇的,只有这把刀!”
“今天所有发生的事情,皆由我陈临安一人扛!天塌下来,我陈临安顶着!谁也别想拦着我——!”
话音未落,匕首再次落下!
“住手——!!!”
一声炸雷般的怒吼突然从村口传来,震得人耳膜发疼!
只见七八名八路军战士簇拥着一个年轻军官快步冲来。
为首者穿着干净的灰色干部服,鼻梁上架着副黑框眼镜,虽然浑身沾着尘土,眼神却锐利如鹰。
此人正是刚从抗大毕业,被总部派到386旅独立团担任政委的赵刚!
赵刚正处理完村口的村民尸体,没想到进村里就撞见这地狱般的一幕。
“陈临安!”
“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他一个箭步冲到陈临安面前,指着后者手里滴血的匕首,大喝一声,“咱们部队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我们是革命军队,是人民军队,不是草菅人命的土匪!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你全当耳旁风了?!”
说着,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全是失望和愤怒,又环顾四周,最后目光再次落在陈临安的身上。
“你这种行为是严重违反国际法的,是犯罪……你这样做,和那些烧杀抢掠的鬼子有什么区别?!”
听到赵刚的怒吼。?精¨武!小~说-网, -首¨发-
陈临安缓缓抬起头,脸上的血污让他的表情显得格外狰狞。
他没说话,只是用那双冰冷的眼睛盯着赵刚。
他很想说一句:“赵刚!你他妈的还有没有同情心!?”
俗话说:有仇不报非君子也!
这是老祖宗严选的古话,已经经历了五千多年的考验。
目睹眼前一幕。
周围的战士们被赵刚的气势震慑,一个个低下头不敢说话。
“赵政委……连长他……”
见状,王铁柱想劝,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
一边是连长快意恩仇的替天行道,一边是友军新来的政委,官职大他王铁柱好几个档次呢。
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赵刚见陈临安毫无悔意,怒火更盛:“你哑巴了?说话!”
陈临安依旧一言不发。
片刻后,手里的匕首狠狠一划,小鬼子队长“噗嗤”一声,像一个瘟鸡一般打滚,旋即头一歪,彻底没有了生机。
“陈临安……你!!!”
见状,赵刚一脸怒气冲天,冲着一脸平如静水的少年吼了一句:“回去以后,我要向旅部发电报,严肃处理你这种军阀作风!”
“处理谁啊?”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粗嘎的嗓门突然从村口响起,带着浓浓的不耐烦。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一群骑兵簇拥着一个黑铁塔般的汉子冲了进来。
为首者骑着匹枣红色军马,穿着件洗得发白的旧军装,领口大敞着,露出黝黑的胸膛,腰间别着两把盒子炮,走起路来“哐当”作响。
不是别人,正是刚从被服厂调来独立团当团长的李云龙!
李云龙本来憋着一肚子火,他在被服厂还没焐热板凳,就被旅长一脚踹到独立团接烂摊子,心里正不痛快。
听说李家村出事,他带着骑兵连紧赶慢赶,结果还是来晚了,眼瞅着满地狼藉,顿时火不打一处来。
“狗日的小鬼子,早晚有一天老子要把它们的那个狗屁天皇的脑袋瓜扭下来当屎盆子!”
李云龙狠狠地打了一发嘴炮,然后翻身下马,一脚踹开挡路的断木,牛眼似的眼睛扫过全场。
“刚才,是谁说要处理人的?站出来让老子瞧瞧。”
“还有…是哪个不开眼的在老子地盘上动土?”
“怎么都不说话?”
“我李云龙这一生最喜欢英雄好汉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