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元帝仿佛打开了话匣子一样:“你娘罚我最多的是让我写功课,写得我头都大了。*s^h-a.n,s.h!a+n?y¢q¨.~c!o¨m.”
六皇子知道,父皇又开始幻想了。
他笑着接话:“这个法子好,写功课可不就让人头大。”
夏元帝笑看一个人自言自语:“我小时候最喜欢去你娘家里,跟你大舅和你娘一起玩。
后来我和你娘一起在太平镇上学,每天早晚一起上下学。
等大一些,我们一起去州府上学,你娘赁了一套房子,我找理由硬挤了进去,占了一间小屋子。
后来去京城,我生父给我留了一套大宅子,得闲就带她回我的大宅子里。
到了这里后,成天都在打仗,夺皇位,没意思,还是太平镇的日子好。
我们一起看着杂货铺,算账、数钱、理货,她做饭,我烧火。”
六皇子突然鬼使神差问了一个问题:“爹,您是怎么确定我娘喜欢您的?”
夏元帝人老成精,儿子的问题一出口,他就知道为什么儿媳妇要罚这个蠢小子睡书房,必定是他追着人家问这种讨人嫌的问题。
“我不确定,有个跟我们一起上学的小哥,长得比我好看,比我个子高,读书比我好,为了救你娘,他连命都能豁出去。;3卡o\ˉ卡+?小?,>说%×?网o? !??无%[错¢)e内%¨§容|]?
我若不是出身比他好很多,肯定抢不赢他。
我管她喜不喜欢别人,反正我喜欢她,她最后跟我一起过日子,给我生孩子。”
六皇子目瞪口呆:“爹,这个问题不重要吗?总不能光看出身吧!”
夏元帝看了儿子一眼:“蠢材,你就是从小享福享惯了,不知道对天下无数人来说,最羡慕的就是你的出身。
出身是一个人最大的优势,你若不是出身好,人家凭什么不要探花郎和状元郎,跟你个大老粗!”
六皇子不服气:“我哪里大老粗了,我个子比他们高,我头发又多又黑,我在军营里是长得最白的,我会讲笑话,我有担当!
我有那么大个王府,她在家里想怎么过怎么过。她出门,除了皇嫂、皇贵妃和五婶,所有人都要敬着她!”
夏元帝见儿子一张嘴叭叭叭的,笑着摸了摸胡子:“少跟人家算账,人家当初百般拒绝,你处心积虑。现在觉得亏了?呸,负心汉!”
六皇子被父亲骂得声音低下来:“我没有后悔,都怪我岳父,成君才九岁就给她定亲!”
夏元帝没有理会儿子,继续自言自语:“我跟你娘一起在太平镇上学的时候,我养父家里开个大杂货铺,我每天从家里拿点零嘴放在你娘的桌斗里。\b_a!i`m¢a-s/y+.+c·o`m¢
每次她从桌斗里掏到零嘴,就算生我的气,也会原谅我,特别好哄。”
六皇子拼拼凑凑己经理出了父皇脑子里的世界,有养父母,有生父母,母后是养母的娘家侄女。
他突然有点羡慕父皇,那个小镇上的日子真美好啊:“爹,您小时候是镇上的阔少啊?”
夏元帝笑的十分开心:“对啊,我养父母对我特别好,我每天都有零花钱。
你知道那种感觉吗,镇上一群小黄毛,个个手里都精穷,只有我有零花钱。”
六皇子哈哈笑起来:“爹,我知道,就像我每次出门,别人说起父皇都是一脸敬重,而我晚上可以跟父皇睡一起。”
夏元帝心情很好,絮絮叨叨跟儿子讲以前的故事。前世今生夹杂在一起,得亏六皇子脑子好,一听就知道哪些是幻想,哪些是现实。
父子两个人仍旧像精神病友一样交流,一个敢说,一个敢听。
说了一个多时辰,六皇子感觉自己心里的抑郁情绪一扫而空,看到对自己从不设防的老父亲,他心里有点愧疚。
等老父亲说完,他期期艾艾道:“爹,有件事情我想告诉您。”
夏元帝哦一声:“什么事啊?”
六皇子挪了挪屁股,凑近了小声道:“安和她娘,她的眼睛好了。”
夏元帝本来正在抚摸怀里的大白和花花,闻言摸猫的动作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摸猫,抬头看着儿子:“什么时候的事?”
“安和刚出生的时候,她说能模糊看到一点影子。后来她给岳父守灵哭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就能看到了。”
夏元帝的手轻轻在花花头上抚摸:“她的眼睛本就没坏,大悲失明,大悲复明,谢谦没有白死。”
六皇子立刻道:“爹,我岳父肯定没死!”
夏元帝没有接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