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告诉别人,让她继续做瞎子吧。”
六皇子诶一声:“我听爹的。”
夏元帝抬头看着儿子:“小树,为什么要告诉朕这件事情?你不说,朕过寿那天都没发现。”
六皇子对着父亲笑了笑:“父皇,您什么都告诉儿臣,儿臣不想有事情瞒着您。
儿臣出生的时候,兄长和表兄们都大了,只有侄儿们陪着儿臣,他们很多时候对儿臣只有敬重。
儿臣活了二十年,连个朋友都没有,只有父皇不嫌弃儿臣无知,愿意跟儿臣说很多知心话。”
夏元帝笑了起来:“世间的事情各有得失,你从一出生,人人都捧着你。
享受了这层好处,必然要忍受高处的孤独。”
六皇子双手托着下巴看着父亲:“爹,您会感觉到孤独吗?”
夏元帝摸了摸大白:“不会,朕还有大白和花花,它们从来不在意朕是不是皇帝。生活越简单,世界越真实。”
六皇子笑起来:“爹,成君也说过这样的话。她说人活着可以非常简单,荣华富贵都是点缀。”
夏元帝笑:“你只有经历过荣华富贵才能说这话,没经历过,那就会感叹自己一辈子久居人下。”
父子两个差了将近西十岁,说了半晚上的话,等到六皇子累极了才沉沉睡去。
夏元帝看着熟睡的儿子,伸手帮儿子把被子拢紧,自己慢慢躺下。
他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回到太平镇,他在杂货铺里盘账,表妹在一边帮忙数钱。
他感觉心里特别安宁。
六皇子梦见自己回到瑶光苑里的梨花树边,谢成君戴着帷帽站在树下。
她伸手撩开帷帽,对着他笑:“殿下好风姿。”
这一笑,给他笑的上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