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赛结束以后,接下来就是等着决赛名单,然后进行最后的决赛。¢1¢5!8?t+x`t*.-c?o¢m¨
滨海市其他队伍成员自觉自己等人进不了决赛,索性放飞自己,当晚便邀约着出去玩。
邀请发到宋微这里,她拒绝了。
独自一人在酒店房间,刷论坛。
忽地。
手机响了。
指尖划过接听键,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热情得近乎谦卑的声音。
“您好,请问是宋微宋小姐吗?我姓王,负责您那台保时捷的运送,现在跟您确认一下,车辆己经安全抵达水城了,我们安排明天下午两点左右给您送上门,您看这个时间方便吗?收货地址是水城的溪口村,对吧?我们得确保明天有人签收交接。”
宋微怔了一瞬。
原是之前买的车己经运送到老家水城了。
这几天比赛连轴转,差点忘了。
“对,有人在的,我发个电话给你们,到了以后你们打那个电话就行。”
“好,好的,宋小姐,那就不打扰了。”
……
-
水城。
溪口村,村口那棵虬枝盘曲的老榕树,底下永远蹲着些闲人。
有男有女。¢秒?章¨节+小/说!网^ ?首`发′
几个老妇人磕着瓜子,瓜子皮顺势扬在风里,从村头谁家半夜打老婆闹离婚聊到村尾谁家猪下了崽。
蓦地,有人问。
“听说何艳姣两口子回来啦?这不过年也不过节的,咋突然就回来了?”
“还能怎么,年纪大了,累了,干不动了呗。”
“她家就一个闺女宋微,其实没必要那么拼,拼来拼去,也还不就那样,还不如和他们家二伯那一脉多走走关系,亲近亲近。”
“看看人家黑牛,以前觍着脸去巴结,现在一家子都搬去省城住了,逢年过节才回来一趟。”
“他们一家子有好几年不和另一脉的来往了,有关系也不会用,啧啧啧,这人脑子不会转,难怪一把年纪还在厂里干苦力......”
在几人鄙夷的嚼着八卦间,远远的,就看看宋国光推出他那辆半旧的电动车,准备出门。
众人霎时止住了话头,面上换了笑容打招呼。
“国光,今天这么早,又去学车啊?”
宋国光一扭头,是隔壁的张婶。
她脸上堆着笑,眼睛却像x光一样在他身上扫来扫去。
“是啊,张婶,得赶早过去,不早点不行,中午太热了。·d+q·s-b¨o-o·k·.*c′o\m′”
话音未落,又有人扯着洪亮嗓子打趣。
“国光,真有你的,学成了是不是就得去弄个西个轮子的开开?啧,那玩意儿烧钱着呢。”
“不是我说你,多大年纪了,还去学车,花这钱值当吗?别和你二伯叔他们一脉比,他们是做大买卖的,人家那车是面子,是生意,咱庄户人,图个实在,骑个电动车得了呗!”
“电动车跑不远,风吹雨淋的,照我说,还得有辆小轿车。”
“嘶....黑牛不是在省城倒腾二手车吗?那小子人活络,路子野,专帮人淘换便宜又顶用的车。”
其中一个妇人拍了下大腿,一副热心肠的模样,“到时候你真想买车可以找他,花不了几个钱,就能弄个能跑能动的回来。”
“我们村里的老米,年初不是开回来个小轿车,看着也像模像样的,才花了西万多,国光,你可以去问问。”
一群村里闲人你一言,我一语。
宋国光只觉得好几道目光黏在自己脸上,灼热得很。
他搓了搓粗糙的手指,嘿嘿笑了两声,声音干巴巴的:“嗨,车不车的,说这些还早,八字还没一撇呢,我先学会再说。”
“学学也好,不过国光啊,你这把年纪,手脚不比年轻时候利索了,可当心悠着点啊,可别一个没刹住,咣当一下撞树喽,那乐子可就大了,哈哈哈!”
粗嘎的笑声在清晨的空气里格外刺耳,引得其他人也跟着哄笑起来。
宋国光脸上的笑容有一瞬僵住了,像一层干裂的泥壳。
脸颊上的肌肉在抽动,握着车把的手心有些发粘。
“那不会,只有蠢猪才干那种事,不说了,我先走了。”
电门轻拧,朝着村外那条被晨雾笼罩着的土路骑去。
车轮碾过路上的碎石和坑洼,颠簸着,将他略显佝偻的背影摇晃着送远。
刚驶出不过二三十米,把村口那棵老槐树和树下攒动的人头甩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