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寄礼把她带到客厅的沙发上,在茶几下的的抽屉里翻出了个香薰点上。,w′b/s·z,.¢o*r/g_
暖黄色的憧憧光影在宽阔的客厅亮起,尽管烛光的范围有限,但岑珠紧绷着的神经还是稍稍松懈了下来。
她看了一眼坐在她身侧的陈寄礼,“小时候我妈上夜班,晚上就我一个人睡,我花了好长时间才慢慢适应,但还是很怕黑,晚上必须开着灯睡。”
陈寄礼随口问了句,“那你爸呢?也工作忙?”
“我西岁的时候我爸爸就去世了。”
她的表情很自然,像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倒是陈寄礼感觉自己有点冒昧,严肃地道了个歉。
“没事儿,”岑珠是真的不太在意:“我爸是火车司机,我印象中他经常不在家,他去世的时候我还小,在我记忆里很模糊了,现在看照片里那张脸甚至觉得有点陌生。”
陈寄礼的衣服尺码很大,短袖大,短裤也大,穿在岑珠身上就晃晃荡荡的,衬得她身形更加瘦小,但偏偏眼睛里又有一股特别强硬的坚韧劲儿,在摇曳的烛火下平添了几分炙热。
见陈寄礼不说话,岑珠问他:“你是不是觉得我挺冷血的?”
“我奶奶就是这么说我的,她说我爸去世的时候我连哭都没哭,最后还是被她痛打了一顿才掉眼泪的,所以我奶奶不喜欢我,我爸去世以后她就不和我们联系了。”
她看着桌子上摇曳的烛光,笑了下,“可能我真的挺冷血的,小时候我们家养了条小黄鱼死了,我妈以为我会难过,但我就跟没事人一样,没哭也没闹,非常平淡地接受了。/k·s′j?x-s!w·.^c!o/m?”
“所以它今天骗走了你一根火腿肠?”
“嗯?”
岑珠没想到他会把她以前养过的小黄鱼和今天的小黄狗联系起来,她浅浅地愣了一下,又笑起来。
陈寄礼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身后的沙发上,散漫又闲适,是十分放松的姿态。
他看着墙上两人并肩而坐的烛影,“如果我是那条小黄鱼我可能会觉得你冷血吧,但我是陈寄礼,所以我不觉得。”
“为什么?”
“我觉得你挺热血的。”陈寄礼偏头看着她笑。
岑珠不解地皱眉,“热血?”
“或者你可以理解为……中二?”
岑珠无语的时候就会无语一下,“……你说我中二啊?”
“你不中二吗?人越掌大越孤单?”
不中二的人会说这么抽象土的梗?
“我那是……”想缓解病症而己。
“是什么?”想趁机揩油而己,并且手段很拙劣。
岑珠不说话了,陈寄礼也没想刨根问底,他换了个话题:“你今天去那边干嘛?”
他从店里出来之后先去了趟学校门口,想着如果岑珠能在门禁前回来就没什么问题,但他没等来岑珠,只等来了关门的大爷。
他就开着车沿着学校附近找了一圈,没想到他运气好,还真让他碰见了。
“我妈和我继父来学校看我,我们出去吃饭了。”
陈寄礼愣了下,他看出岑珠的情绪变了味,猜测大概是晚上的饭局不太愉快,所以他没有再往下问了。¢1\9·9\t/x?t,.·c·o,m^
他看了眼时间,“睡不睡?我去给你收拾下客卧?”
岑珠看了看客卧的方向,心里纠结了一下,“我能不能在沙发睡?”
客卧离陈寄礼的卧室太远了,中间还隔着个客厅。
这微弱的烛光不足以打消她对黑暗的恐惧心理,如果睡在那,她极有可能抱着蜡烛神经紧张到天明。
岑珠拿起桌上的蜡烛,陈寄礼看着她的动作,“你要点着它睡?”
“不可以吗?”
陈寄礼为难地看着蜡烛沉默了三秒,“不行,不安全。”
“可我睡不着。”岑珠又补充了句:“还会很害怕。”
“那你在学校的时候怎么办的?”
“有人的话就没关系。”
“……”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要么留蜡烛要么留人。
留蜡烛是不可能的,明火的不安全系数太大,绝对不行。
那就只能留人。
陈寄礼严重怀疑岑珠是故意的,她是不是在给自己下什么套?
他没辙了,“那我陪你到睡着,行不行?”
岑珠开心飞了,但还是装出一副有点替陈寄礼为难的表情:“是不是有点影响你休息了?”
装。岑珠的长相吃亏就吃亏在这,长得太灵气聪明,所以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