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草稿纸添了三张,手机屏幕亮了又暗,始终没等来新消息。她盯着习题册上的高斯公式发呆,笔尖无意识地在“方向向量”西个字上打圈,忽然觉得那句“昨晚梦到了”像颗投进湖面的石子,连涟漪都快散尽了。
就在她抓起手机想假装是误发消息时,屏幕“叮咚”一声跳亮。马嘉祺的消息躺在对话框里,白色的气泡框里只有短短一行字:“梦到了什么?”末尾跟着个歪头的小猫表情
孟晚橙的指尖猛地顿住,心脏像是被谁轻轻拨了下,咚咚的回声撞得耳膜发痒。她盯着那行字看了半分钟,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竟然用了问句,没有觉得唐突,没有敷衍跳过,就这么自然地接了下去,像在接住她半空中悬了许久的勇气。
窗外的蝉鸣忽然变得清晰,晨光透过纱窗落在屏幕上,把“什么”两个字照得透亮。她忽然想起梦里那些支离破碎的场景:礼堂通道里暖黄的灯光、练舞室骤然熄灭的顶灯、图书馆闭馆时震耳的铃声……那些没说出口的慌张,此刻都变成了输入框里闪烁的光标,等着她一点点拼凑成句。
指尖在键盘上悬了又悬,她最终敲下:“梦到在找你要微信,找了一晚上。”发送时没敢加表情,只敢让那行字孤零零地躺在气泡框里,像把藏了半宿的心事,终于晒在了晨光里。
马嘉祺的消息几乎是秒回。先是一个捂着嘴偷笑的表情,眼睛弯成两道月牙,像藏着点揶揄的光;紧接着弹出一行字:“最后要到了吗?”末尾跟着的,正是梦里那个歪着头的小猫表情,耳朵尖尖翘着
孟晚橙盯着屏幕上那个歪着头的小猫表情,看了足足有十几秒。猫咪的耳朵尖尖微微泛红,眼睛眯成两道细缝,像在憋着笑,又像藏着点了然的温柔。她忽然觉得眼眶有点发热,鼻尖也跟着发酸,像是有股温热的潮水漫上来,把刚才那点因为没收到回复而生的失落,全都泡得软软的。
原来他真的会接住她没头没尾的话。没有追问“为什么会梦到这个”,没有敷衍地打个哈哈跳过,就这么自然地顺着她的话往下接,像在伸手接住她半空中悬了许久的勇气,又像在替那个辗转半宿的梦,补一个温柔的收尾——那个梦里总也等不到的回应,总也完不成的对话,此刻都被这简单的一行字和一个表情,轻轻托住了。
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指甲无意识地蹭过玻璃膜,发出细碎的声响。脑海里忽然炸开一道光,把梦里最后那个场景照得清清楚楚:还是物料拍摄的那个房间,浅灰色的窗帘垂在身后,菱形格纹的装饰墙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他坐在那张白色沙发上,旁边的丁程鑫正扯着宋亚轩的胳膊说笑,而他侧过头来,手里举着手机,屏幕上的二维码在暖黄的光线下闪着细碎的光,像撒了把星星。
她就站在镜头外,看着他眼里的笑意漫出来,和屏幕上看到的一模一样。那时候他举着手机的样子,指尖搭在屏幕边缘的弧度,甚至连手机壳的颜色,都和此刻对话框里的气息重合在一起。原来梦里的细节不是凭空捏造的,那些让她醒来后怅然若失的瞬间,早就悄悄埋下了伏笔。
窗外的风卷着蝉鸣掠过窗台,绿萝的叶片轻轻晃了晃,像是在催她回复。孟晚橙深吸一口气,指尖在键盘上敲得飞快:“没要到,每次快加上就醒了,跟闯关失败似的。”发送时终于敢加了个摊手的表情,把那点藏不住的懊恼也一并递过去。
屏幕上方的“对方正在输入”立刻亮了起来,这次没有让她等太久。新消息跳出来时,带着点轻快的调子:“那现实里己经加上了,算不算通关?”后面跟着个比耶的小猫,爪子举得高高的,像在替她欢呼。
孟晚橙看着那行字,忽然笑出了声。晨光漫过她的指尖,把手机屏幕照得暖融融的,连带着那道刚解出来的曲面积分题,都染上了点甜意。她低头看着草稿纸上“解毕”两个字,忽然明白——有些梦之所以让人念念不忘,或许就是为了在现实里,等到这样一句恰到好处的回应。
她对着屏幕发了会儿呆,最终敲下一个用力点头的表情,像在回答他,也像在告诉那个在梦里跑了一整晚的自己:算的,当然算。
孟晚橙又盯着那个比耶的小猫表情,指尖在屏幕上悬了又悬,忽然敲下一行字:“我还以为你会嘲笑我,毕竟……梦到这种事,好像有点傻。”发送时特意加了个抠手指的小人,把那点藏不住的窘迫都摊在晨光里。
其实敲字的瞬间她就有点后悔了——会不会显得太敏感?会不会让他觉得不自在?可话己经发出去,像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只能眼睁睁看着涟漪一圈圈荡开。她攥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连窗外的蝉鸣都像是带上了点催促的意味。
屏幕上方的“对方正在输入”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