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压得和他们刚才差不多低,像怕被风卷走似的:“你们啊,”他顿了顿,指尖在冰凉的瓶身上轻轻敲了敲,“可能是因为小橙子来不了这次演唱会,在生闷气呢。”
贺峻霖闻言愣了愣,刚要抬手擦汗的动作顿在半空,眼里的抱怨慢慢褪了去,换上点恍然大悟的神色。刘耀文也眨了眨眼,红血丝还没褪的眼睛里闪过点茫然,随即像是想通了什么,嘴角撇了撇却没再抱怨,只是抬手抓了抓汗湿的头发,指尖蹭过额前的碎发,带起一串细小的水珠。
练舞房里的空气好像静了几秒,只有马嘉祺那边偶尔传来手机按键的轻响,和窗外渐沉的暮色一起,把丁程鑫这句轻描淡写的话,晕染得有点温吞。贺峻霖悄悄往马嘉祺那边又看了眼
“难怪……”贺峻霖用气声说了句,声音里的抱怨早没了踪影,只剩下点说不清的软。刘耀文也没再搭话,只是低头盯着自己汗湿的裤脚,刚才还喊疼的膝盖,好像也没那么难受了。
丁程鑫看着他俩的样子,无声地笑了笑,拧开矿泉水瓶喝了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起阵清爽的凉意。他知道,过不了多久,等马嘉祺自己想通了,或者等哪个契机让那点闷气散了,明天的练舞房里,又会是那个虽然严格、却总能带着大家往前冲的队长。毕竟有些藏在较真背后的在意,他们几个,总是能悄悄读懂的。
练舞房里的安静像被拉长的橡皮筋,慢慢浸染上暮色的沉。刘耀文己经从地上爬起来,靠着墙做拉伸,贺峻霖在旁边翻着手机里的魔术视频,偶尔抬头跟他说句什么,声音轻得像怕惊动了空气。丁程鑫还坐在原地,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矿泉水瓶上的水珠,看它们顺着瓶身往下淌,在地板上积成小小的水洼。
马嘉祺始终站在镜子前,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忽明忽暗。他一会儿皱眉放大视频里的某个动作,一会儿又低头在备忘录里敲下几行字,指尖划过屏幕的“沙沙”声,成了这片刻宁静里唯一的背景音。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练舞房的顶灯显得格外亮,把他的影子钉在地板上,又细又长。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墙上的电子钟又跳了一格,马嘉祺忽然首起身,把手机往支架上一放,声音毫无预兆地在空旷的练舞房里炸开——“宋亚轩!”
那声喊不算特别响,却带着股不容置疑的力道,像颗小石子投进平静的水面。尾音在镜面间撞了撞,荡出细碎的回音,把所有人的目光都拽了过去。
宋亚轩正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和张真源互相捶打,闻言,他抬起头,额前的碎发被灯光照得有些透明,眼里还带着点刚从自己世界里抽离的茫然:“啊?马哥?”
马嘉祺没再说话,只是抬手往自己这边招了招,指尖在空中划出道利落的弧线。他的T恤后背也汗湿了一大片,却依旧站得笔首,像株被风洗过的树,透着股韧劲。练舞房里的空气好像又绷紧了些,连刘耀文拉伸的动作都顿了顿,悄悄往宋亚轩那边看了眼。
马嘉祺侧身往屏幕上点了点,指尖重重敲在视频里某个瞬间,屏幕上的光斑在他指腹下晃了晃。他没抬头看宋亚轩,目光还钉在那帧画面上,语气里带着点压不住的沉:“这个动作你怎么还错呢?”
视频里的画面正停在七人走位的关键处,宋亚轩的脚步明显慢了半拍,手臂的摆动角度也偏了些,在整齐划一的队列里像根没对齐的线条。马嘉祺把视频往后倒了两秒,再慢动作播放,声音跟着画面一起沉下来:“这里该往左侧步,你习惯性往右转了。昨天抠了三遍,刚才又错,自己看——”
他抬手指了指屏幕里的影子,又指了指镜子里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宋亚轩,指尖在空中划出道清晰的折线:“步幅再大一点,手臂带起来的时候要擦着腰侧走,不是甩出去。”语气里没什么火气,却带着股不容含糊的认真,尾音在空旷的练舞房里荡了荡,撞在镜面上又弹回来,轻轻落在每个人耳朵里。
宋亚轩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眉头慢慢蹙起来,他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屏幕里的动作,像是要把那帧画面刻进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