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不少。
他脸红脖子粗地吼道,唾沫星子几乎喷到赵刚脸上,
“我的大正——为,就算不为咱们部队的物资通道,不为咱们行军打仗!”
“就为黑云山根底下那些被祸害惨了的老百姓!”
“咱们能装看不见?啊?!”
“你是没听见!告状的乡亲都哭到咱们杨家峪来了!”
“闺女被抢了,儿子被打残了,粮食被抢光了!那帮畜生干的还是人事吗?!”
“咱们八路军是干啥吃的?不就是替老百姓撑腰打鬼子的吗?!”
“现在老百姓的腰杆子都要被土匪打折了,咱们还在这儿盘算得失?!老子咽不下这口气!”
“老李!冷静点!”
赵刚赶紧按住李云龙的胳膊,生怕他真掀了桌子。
丁伟没被李云龙的怒火吓住,只是眉头锁得更紧,他转向一首闷头抽烟的孔捷:
“老孔,你新二团的驻地,离黑云寨最近。你跟他们…打过交道没有?”
丁伟的目光带着深意,
“谢宝庆这个人,虽然是个土匪,但乱世之中拉起这么大一支队伍,总得有点脑子。”
“他应该也清楚,跟咱们八路军彻底撕破脸,对他没好处。”
“你看…能不能试着…‘招安’?”
丁伟斟酌着用词,
“给他个名分,比如编个独立大队什么的,先把人弄过来,再用咱们铁的纪律慢慢约束,改造?”
“总比硬碰硬,大夏人打大夏人,让鬼子看笑话强吧?”
孔捷一首沉默着,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烟雾缭绕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听到丁伟的话,他缓缓放下烟袋,在鞋底上磕掉烟灰,动作很慢。
他端起面前的地瓜烧,没喝,只是看着浑浊的酒液,半晌才开口,
“谢宝庆…俺见过两面。”
“这人…油滑,贪,心也黑。”
“但…也不是完全不能谈。”
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
“试试吧。为了大局,为了少流血…”
“俺去试试!看看能不能给他指条明路。”
“老孔!”
李云龙一听“招安”、“试试”这几个字,酒劲混合着怒火噌地就顶到了脑门,
他猛地站起来,指着孔捷的鼻子,声音如同炸雷:
“我可告诉你!别忘了咱们的原则!忘了咱们的纪律!跟土匪讲条件?”
“小心他娘的被鹰啄了眼!你要是敢……”
“李云龙!”
孔捷“啪”地一声把酒碗重重顿在桌上,酒液溅出!
他也猛地站起身,矮壮的身躯爆发出不逊于李云龙的气势,
脸膛涨得通红,眼睛瞪得像铜铃,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发颤:
“你把我孔捷当成什么人了?!啊?!”
“老子是那种为了息事宁人就能出卖原则,跟土匪沆瀣一气的孬种吗?!”
“老子也是提着脑袋干革命的!老子带兵打仗的时候,你他娘的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招安’是权宜之计!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牺牲!是为了留着力量打鬼子!这道理,老子比你懂!”
孔捷的怒吼在狭小的土屋里回荡,震得屋顶的灰尘簌簌落下。
他胸膛剧烈起伏,死死瞪着同样怒目而视的李云龙。
油灯的火苗在两人对峙的身影中疯狂跳动,
丁伟和赵刚连忙起身,一个拉住孔捷,一个按住李云龙。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都是革命同志!都是为了打鬼子!”
丁伟安抚道。
赵刚也沉声道:
“老李!老孔!都坐下!坐下说!解决问题不是靠拍桌子瞪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