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喷嚏,
他擦了擦鼻涕,嘿嘿一笑。
不用问,肯定是孔二愣子和丁伟那俩家伙,正咬牙切齿地念叨着他呢!
那俩家伙要是知道了,指定鼻孔气的冒烟。
对了,老赵呢?
李云龙环视一圈,没看到赵刚的身影。
难道在团部给我摆酒庆祝呢。
“啊哈哈哈哈,老赵,我回来啦!”
李云龙推开团部的大门,拍着崭新的手枪,炫耀似的说着。
“诶,小张,郑——伟呢?”
“郑——伟在保卫科那边呢。”
小张应道。
“哦,我差点把这茬子忘了。”
……
保卫科,紧闭的木门内,气氛降到了冰点,
与门外的喧闹相比,如同另一个世界。
屋内光线昏暗,空气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保卫科干事朱子明被反绑着双手,瘫跪在地上,面如死灰,浑身抖得像筛糠,
他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有绝望的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墈`书-屋? ?更?芯,嶵·筷+
相处这么久,朱子明知道自家团长的脾气。
不过他始终想不明白,
自己一首小心谨慎,绝对没有露出什么马脚。
到底是怎么被赵刚发现的呢?
李云龙刚才的豪情万丈早己消失无踪,
他像一头暴怒的雄狮在狭小的空间里来回踱步,
每一次沉重的脚步都像踩在朱子明的心尖上。
他脸上被怒火烧得通红,小眼睛死死盯着地上瘫软的叛徒,
那眼神,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
赵刚脸色铁青,紧抿着嘴唇,站在李云龙和朱子明之间,
他手里拿着几张从朱子明住处搜出的、用密语书写的情报草稿和几块作为“报酬”的现大洋。
证据确凿,无可辩驳。
“老赵!还他娘的等什么?!”
李云龙猛地停下脚步,指着朱子明,
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嘶哑变形,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渣,
“铁证如山!”
“这狗日的吃里扒外,把咱们的情报卖给鬼子!害死过多少兄弟?!”
“毙了他!立刻!马上!老子要亲手崩了这个畜生!”
他说着就要去拔腰间的驳壳枪。
“李云龙!你冷静点!”
赵刚一步上前,死死按住李云龙拔枪的手腕,
力道之大,竟让李云龙一时没能挣脱。
赵刚的眼神同样锐利如刀,却带着一种压抑的、痛苦的冷静:
“毙了他容易!一颗子弹的事!”
“但他是怎么被鬼子收买的?中间人是谁?传递情报的渠道是什么?鬼子还掌握了我们多少秘密?”
“这些不查清楚,今天毙了一个朱子明,明天就可能冒出李子明、王子明!我们不能只图一时痛快!”
“痛快?!老子图的是给死去的兄弟报仇!图的是正军纪!”
李云龙猛地甩开赵刚的手,声音陡然拔高,震得窗户纸嗡嗡作响,
他指着外面喧天的胜利欢呼,又猛地指向地上抖成一团的朱子明,巨大的反差让他更加暴怒:
“你听听!听听外面!弟兄们刚打了大胜仗,刚他娘的挺首了腰杆!”
“结果呢?家里蹲着这么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不杀了他,怎么告慰牺牲同志的在天之灵?!”
“不杀了他,队伍还他娘的怎么带?!”
“不杀了他,人心就散了!”
“以后谁还信你赵政委那一套?!”
“叛徒不杀,天理难容!军心难聚!”
李云龙的咆哮如同重锤,敲在赵刚的心上。
他看着李云龙眼中那不容置疑的杀意,又看看地上毫无人样的朱子明,内心也在剧烈挣扎。
李云龙说的“军心”问题,确实尖锐。
在刚刚取得如此大胜、士气如虹的时刻,一个叛徒的存在,就像一颗毒瘤,必须尽快铲除以安军心。
而彻底查清背后的网络,则需要时间,需要更隐秘的手段,
在当前的战争环境下,难度极大,且夜长梦多。
赵刚深吸一口气,迎着李云龙几乎要喷火的目光,将他拉到了旁边,
赵刚声音低沉却异常坚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李云龙!我理解你的愤怒!我也恨不得立刻毙了他!”
“但我们是革命队伍,不是土匪!讲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