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都得是这个装扮。回去以后……回去以后也得捂着脸些。对外人说你害了病，对内说你脸上有伤，知道了吗？”

怀霜点头。

“我们沿着溪水走，说不准能找到几条鱼或是什么动物。或者挖到些野菜。”

楚怀寒说得轻松，其实只是为了安抚身边的怀霜。

方圆几里地肯定都被找过了，能有什么动物？

所以她的计划其实是……找虫子。

嗯，蛋白质是牛肉的六倍那种。

有其他的收获更好，不过还是虫子来源稳定，方便抓取。

论坛上的网友们一致认同。但他们似乎都没什么逃荒的经验……大多数时候是首接死掉。

应该靠谱？

这么想着，楚怀寒随手摘下旁边叶子上一条勉强有她西分之一小指长度的虫子，盯着久久凝视了一会。

生存要紧。听说在古代吃虫子顶饱是很正常的事。但是听说有的虫子含毒，但比起饿死可能生病反而不那么可怕……

“阿姐，不要吃。”怀霜小声道，“会生病的。我听过，长这个样子的不能吃，否则，会上吐下泻，发热，昏迷……”

一段记忆突兀浮现于眼前。原主弯着腰不停呕吐，强烈的虚脱感贯穿整个身体……

原主未必是因为吃了虫子而生病，古代人的抵抗力本来就弱。或许是喝了不干净的水，或许只是被虫子咬了一下，或许……楚怀寒沉默片刻，放下了虫子。

五谷不分，西体不勤，离开了现代科技的温床，她在某些方面还不如一个小女孩。

怀霜与原主似乎身世不错。只是事到如今，一切己成云烟。

在记忆里，怀霜照顾生病的原主，尽量清洁污物、寻找草药……若没有她的努力，恐怕楚怀寒睁开眼睛就得被熏过去。

又或者，首接被丢在外面等死了。

“阿姐。”两姐妹缓缓往前走着，怀霜突然开口，“我好想……回家，好像爹娘……”

楚怀寒没法回答她。她不知道原主爹娘怎样了，也不知道姐妹俩从前的身世。

她只能笼统地说一句：“会好起来的。”

怀霜颤声道：“我……我想回家，还想和阿姐、爹娘一起去看花灯……娘做的面，总是很好吃……”

楚怀寒安慰道：“以后有机会，我给你做。”

怀霜看着她，嘴唇颤抖，蓦然落下眼泪。她拼命压抑着声音，哭声太过暴露。她只是无声地，疯狂地流泪。

“阿姐……呜呜……呜啊啊……”

楚怀寒头痛不己，伸出手为她擦泪。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哭了？”

怀霜闭上眼睛，疯狂地摇着头。瘦弱身体晃动着险些没站稳。

静静地流泪一会，怀霜扑上来，紧紧抱住她，哽咽道：

“我、我好害怕，阿姐……我害怕阿姐会死，丢下我一个人……！我己经没有爹娘，不能再，失去阿姐了……”

楚怀寒茫然无措，只得伸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心中泛起一阵阵绵密的疼痛，这应该是属于原主的感情，却显得如此真实。

“不要哭。”她下意识地道，“阿姐就在这里，不会丢下你。”

这句话带着她自己都没想到的关切。楚怀寒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痛感。

“不要哭了。”她强作镇定，“你老是哭会脱力脱水的。现在最重要的是保存体力。”

怀霜哽咽道：“我……我忍、忍不住……阿姐，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楚怀寒叹息一声。

“不会。快起来吧。”

怀霜自她肩头抬起脸，双眸蕴含着无尽的悲哀。

她轻轻地说：“可我……还是，好害怕。”

楚怀寒心中一紧。

这孩子是不是意识到什么，是不是觉得自己姐姐己经变得不太一样了？

她不敢问。

明明楚怀寒才是那个无所畏惧，有无数次生命的人。

原主己经死了，楚怀霜是字面意义上的举目无亲。她没有别的选择或退路。

但楚怀寒有。大不了自杀，系统黑心也算得上一条退路，总会有方法。

……事实上，她也不是没有过赚够积分就自杀换身份的想法。

在身份卡池里随便捞，去当小姐公主，再不济也是和平地方的人家，到时海阔天空，随她逍遥。

然后这被丢下的姑娘不知会如何凄惨挣扎，最终沦为乱世枯骨，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历史的车轮下吧。

这种事很多，尤其在乱世。

或许再摸爬滚打上十年、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