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预赛。
江林以捋了捋,周日下午余朝也到医院的时间确实过早,她再次跟俞裴确认:“你确定把准考证送到了吗?”
俞裴十分确定自己把余朝也的准考证交到他本人手上了:“余朝也说是进学校后准考证掉了。”
“……”
听起来很低级的错误,江林以不信,程钰也不信,但似乎只有这种突发情况能解释余朝也为什么没参加考试。
“百密也有一疏啊。”俞裴说,“数学是他的专攻科目,准备时间最长,谁能想他连初赛都没参加。”
江林以拿筷子的手稍松,俞裴还在说:“老师领导谈话,还在班上公开处刑,余朝也头一回被训的这么惨吧。”
“……数学老师说他有很大几率进决赛来着。可惜,太可惜了。”
筷子不小心滑落掉地,江林以忽然吃不下眼前的饭了,总觉得这件事跟自己把他准考证顺走了多多少少有点关系。
况且他没参加考试,她还在医院还冲他喊“以后参加考试的机会多的是”。
预赛都没参加,哪来的以后。
怎么能这样呢。
江林以捡起地上的筷子,端上菜碟,留下一句“你们先吃”就走了。
俞裴和程钰望着这熟悉的架势,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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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林以一鼓作气爬到高二教学楼的西楼,她笃定这个时间段余朝也待在教室。
她走到一班教室后门,脚步突然顿住。
找到人后说什么,道歉吗?
管他那么多,先把人叫出来再说,江林以下定决心。
她从后门伸半个脑袋往里看,余朝也坐在教室最后一排,林致站在他座位边,半弯着腰听他讲题。
光斑在两人的背影上跳动。
江林以的指尖悄悄蜷进掌心。
想到周瑜然那句“郎才女貌”,江林以都要为他们拍手叫好了。
看来这不是个道歉的好时机,江林以松口气。
她本来也没想好说什么,再次果断决定原路返回。
在楼梯遇到徐知扬,他还记得江林以,和她打了个招呼,江林以心不在焉地回应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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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学校等不着人,江林以就晚上在余朝也家门口堵人。
等了两晚,没等到余朝也,等来了许婉清:“一一,站这干嘛呢?今晚阿姨家没人,去你们家蹭顿饭,没关系吧?”
江林以问:“没人?余朝也和余叔叔都不在家吗?”
许婉清似乎有点头疼:“说到他们就来气,先去你家,我要跟你妈妈说。”
许婉清到江家,江远山还没做好晚饭,林丹拉着许婉清坐在沙发上。
江林以朝林丹挤眉弄眼一番,林丹会意,帮她问:“小余人呢,怎么这两天不见他?”
“我正要说他呢,你说这孩子平时多让人省心,一到关键时候就出状况。”许婉清拧眉发愁,“朝也班主任昨天打电话跟我说,他没去参加数学竞赛的初赛。”
“我休息时打电话问他怎么回事,他说准考证丢了。”
林丹:“一一不是让他同学送过去了吗?”她转问江林以:“是吧,一一,那男孩子叫什么来着?”
江林以:“俞裴。”
许婉清:“这事跟一一没关系,他只说进考场后丢了,又说这几晚不回家,你说他还闹上别扭了?”
“……”
看样子许婉清还不知道她和余朝也吵架的事,江林以忍不住插话问:“他不回家,去哪住呀?”
“他不主动说的话,我们问了他也不会告诉我们的。”许婉清说,“不过他也就那几个朋友,还能去哪住呢?”
江林以思考起余朝也可能去哪个同学家住,确实就那几个,她稍稍放下心,至少不是露宿街头。
但为了避开她而不回家这个行为是不是有点。
幼稚?
旁边,林丹问:“老余是不是出去开会了,他知道这事吗?”
“知道了,他在电话里气疯了,说明天就回来。”
余方绝对是邻里称得上“严父”的存在。江林以预感不妙,再次插进对话:“我也经常搞丢准考证身份证,这不是很严重的事情吧?”
许婉清:“这你得改改。你看这次,朝也为数学竞赛准备了这么久,就是因为准考证丢了,功亏一篑。”
没想到有朝一日余朝也会出现在反面教材里,江林以听着不太习惯的同时还有点难受。
林丹说:“小余其他科也很好啊,我听一一说,他化学和生物也经常满分。”
江林以忙补充:“对啊对啊,余朝也很全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