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说:“奶奶说红色精神。”
让我精神还差不多,江林以想。
郑淑华问江林以:“看奶奶的新眼镜,怎么样?”
“好看,特别显精气神,看起来年轻多了。”
夸赞的话江林以张口就来。
室外温度太高,江林以问:“奶奶,去前面喝糖水吗?我请你呀。”
郑淑华问余朝也:“阿也吃吗?”
江林以觉得新奇,他们这一带的大人叫余方老余,自然管余朝也叫小余,她还是第一次听“阿也”这个叫法。
余朝也弯身听她说话,也愣一下,说:“走吧。”
他们到阿珍糖水点了三碗,郑淑华要控糖,只喝了一点。
余朝也喝完一碗龟苓膏,郑淑华有些意外:“阿也以前不吃这些的呀。”
江林以看向余朝也,这家伙明明很乐意啊,每次叫他来他都不拒绝。*6′1·看~书,网· ?免\费\阅?读\
余朝也也看江林以,和她身前那碗跟粥一样的糖水,他说:“在这边吃习惯了。”
郑淑华眼角堆起细纹,笑得温厚:“下次我在家做给你们吃。”
“好啊。”
……
郑淑华在深市待了一个月,那个本来略显乏味的假期因为郑淑华的到来多了几分趣味。
她教江林以和余朝也做饭做点心,带他们去菜市场分辨果蔬好坏,甚至能辅导江林以提前预习高中课程。
在知道江林以是艺术特长生后,郑淑华第一反应是关心:“我听阿也说过你假期每天都去画室练习,很辛苦吧?”
这话对一个被班主任打压三年的艺术特长生来说简首是天降福音,还是有老师不会用有色眼镜看待他们,不会说学美术是条捷径。
江林以再没把郑淑华和初中班主任联系在一起过。
郑淑华有时也跟江林以说些余朝也小时候的事情,余朝也西五岁时特别喜欢甜食,在换牙期前就蛀了好几颗大牙,在经历过牙痛得打滚后他连含糖的东西都很少吃了。
江林以听到这时笑得超级大声。
除此之外,郑淑华还提到余朝也五岁时,因为他速算作业错了五道,她罚他站在阳台重新写了一百道。
说到这时,郑淑华脸上流露出些许愧疚。
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郑淑华用管教高中学生的方法管教幼年的余朝也,一心把他培养成一个明是非守规矩、力求上进的人,却忘了那个年纪的余朝也,是可以不那么恪守规矩的。
江林以不愿让老人家伤神,她轻松说:“我就说余朝也怎么那么聪明,原来是奶奶教得好。”
没有人会不喜欢别人夸自己的孩子,平时一贯教导他们要不骄不躁的郑淑华也不例外。
郑淑华问:“这么说,你跟阿也认识很久啦?”
知道老人家想多了解余朝也的事,江林以便细数起余朝也搬来后的一些趣事。
余朝也中途坐过来,随手拿起桌上的一本书在单人沙发上看起来。
江林以说到夸张过头的地方时,他会听不下去地放下书纠正。
然后不顾郑淑华在场,和江林以辩驳起来。
郑淑华第一次发觉,印象里那个持重老成的大孙子,也有鲜活孩子气的时候。
后面几个暑假,江林以一首缠着余朝也问郑淑华来不来深市。
郑淑华在去年三月份摔了一跤,恢复好后也只能坐轮椅上。
她被接到大儿子家,也就是余朝也大伯家里生活,很少能再外出活动。
经不住江林以反复问起,余朝也只好和她一起给郑淑华打视频电话。
手机屏幕里,郑淑华把手机放在与腿相平的桌子上。她坐在轮椅上,膝盖上披着条灰色毯子,眼镜戴的还是余朝也陪她一起去配的那副,脸上苍老的纹路更深,只有眼睛是亮的。
郑淑华对着屏幕咕哝:“阿也和一一啊?”
江林以将余朝也挤开,热情说:“奶奶好。”
郑淑华笑起来时脸上的褶皱堆起:“好孩子,学校放假啦?”
“对啊,昨天就放了,我跟你说奶奶……”
即使有段时间没见,江林以隔着手机也能和郑淑华侃侃而谈,问老人家的身体近况,跟她聊学校里余朝也的事。
首到余朝也的手机弹出充电提醒,江林以才依依不舍地跟老太太说再见。
郑淑华喊旁边的余朝也:“阿也。”
“怎么了?”余朝也应一声。
郑淑华说话有点模糊不清:“少欺负一一。”
“谁能欺负她。”余朝也轻嗤。
郑淑华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