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微微拧着。
他发出的呼吸声因为感冒沉重平稳,反倒衬得江林以的心跳声愈发急促细。
看余朝也而己,她紧张什么。
像是为了证明那瞬没有由来的紧张是错觉,江林以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好一会儿——
额角和颧骨构成的多边形过于标准。
这睫毛可真长啊,像流苏。
唇瓣偏薄,唇色是浅显的淡粉,看起来很凉。
下颌线在睡着时凌厉感减几分。
第一次,江林以像打量速写模特那样认真打量余朝也的五官轮廓。
真奇怪,这么好看的人在身边,她居然没请他当过模特。
不过想也知道,余朝也不会答应。
江林以的视线往下,停留在余朝也的喉结上。那处凸起在平首的颈部线条中格外突兀,像光滑雪地里一块顽固的砾石。随着他吞咽的动作,那块骨头小幅度上下滑动,挑动起江林以心里某种古怪的冲动。
她想试试能不能按下去。
江林以咽了口口水,不确定自己现在强烈的好奇心是否正常。
反正他睡着了,试一下谁知道呢?
她伸出手,缓慢又小心地朝那块地方移动,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她几乎屏住呼吸。
万万不能把余朝也弄醒让他发现她在做什么。
只差一毫的刹那,余朝也轻咳了声。
江林以迅速缩回手,途中不轻不重地擦过他温热的指尖。
江林以几乎是跳起身,她掩饰般拿起桌上一张试卷挡住脸,偷偷瞥一眼,余朝也并没有要醒的迹象。
睡得还挺沉。
她紧绷的神经一松,像个盗窃未遂的小偷,有丝未能得逞的遗憾。
不过这有什么好遗憾的,想知道喉结的构造上网搜搜呗,江林以坐回位置拿起手机。
看了眼余朝也!,她又起身,轻手轻脚地去他房间里拿来条毯子,小心翼翼地披在余朝也身上。
上上下下的心情持续好一会儿,江林以才将注意力重新回到作业上。
写到江远山发消息让她回家吃饭,她才蹑手蹑脚地收起试卷离开。
下楼时许婉清正在厨房做饭,许婉清问:“一一,今晚留下来吃饭吗?”
“不了,老江叫我回家吃饭了。”江林以说,“对了许姨,余朝也感冒了,在书房睡着了。”
许婉清说:“是吗?昨晚家里的热水器突然坏了,他好像洗了个凉水澡。真是的,怎么三天假期还要跑回来。”
“这不是想你和余叔了嘛。”
许婉清抖盐罐的手比往常轻了些,笑道:“你就会帮他说好话。”
“因为我善解人意啊。”江林以说。
许婉清附和笑:“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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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假期最后一天,程钰突然打电话叫江林以和周瑜然出来吃散伙饭。
程钰明早前往京市,这几天程爸都在家里,她没机会出门。
首到今天下午在她后妈的掩护下溜了出来。
一顿饭吃完,仨人走出商场,等各自的交通工具回家。
明明没喝酒,程钰却一副微醺的样子,她搭着两人的肩:“保持联系,我等你们都考来京市。”
周瑜然大放厥词:“行,我一定上邮大。”
江林以举手说:“我考央美。”
“那我考海市的戏剧学校。”程钰呵呵笑。
江林以白她一眼,让别人考去京市,她跑去海市。
程钰戳了戳江林以的左脸,撅嘴忧愁说:“你脸没事了吧?我爸那天也是疯了,居然真的动手。”
“当然痛,你赔我点钱呗。”江林以捂着半边脸装样子,“我差点毁容了。”
“行行行,下次再请你吃饭。”程钰抱着江林以的手蹭她。
周瑜然在一边嚷叫:“我呢我呢?我也要!”
一辆慢慢停在路边的车正对着他们打灯,即使大半年没见,程钰还是一眼认出驾驶位上的余朝也。
待余朝也的视线从车窗里投出来,程钰慢慢松开江林以,说:“又帅了啊。”
她拦下要上车的江林以:“你待会再上车,我有话问余朝也。”
江林以不明所以,还是停下脚步:“你要跟他表白?”
“我就不能问他怎么学习?”
说完,程钰兀自走到驾驶位窗边。
程钰心有疑问,这个疑问每次出现总能被当事人们匆匆揭过。
余朝也对江林以有种超乎寻常的在意,眼神里偶尔藏着隐晦的占有,转冷时像无声警告:其他人平时跟江林以嬉闹可以,但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