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后,江林以系上安全带,问:“你怎么来了,感冒好了吗?”
“好了,”余朝也说,“在家没事做,出来走走。¢三?叶!屋¢ ~追/最\新\章`节¨”
他说话还有鼻音,江林以抽抽嘴角:“你在家到底有多无聊。”
余朝也只好换个借口:“吃饱了出来散步。”
“……谁家开小车出来散步?”
“……”
余朝也哑了下,江林以觉得可能是生病影响了他的智力,她换话问:“程钰和你说了什么?”
余朝也向右打方向盘:“没什么。”
江林以信以为真,余朝也说没什么,那就真是些无关紧要的话。
车子驶离小商圈,江林以将车窗降下,迎面的风吹散她吃完火锅后体内的燥热。
回想他们分别前那些豪言壮志和约定,江林以对以后又多了些期待。她问:“余朝也,你有梦想吗?”
“什么?”
“我的梦想是,以后大人小孩们看的绘本,都是我的作品。书店应该把我的作品和妈妈的作品放一起,路过的人就说,真是对才华横溢的母女。”
江林以模仿出路人惊叹的语气,长发在风里肆意飞舞,眼睛亮得惊人。
这次,她的语气不再像以前双手合十时许空愿那般飘渺,字字句句带着分量,好像她肯定会做成这件事。
余朝也把车窗摇上,江林以:“诶,你关我窗干嘛?”
余朝也改口说:“我是病人,还没完全好。”
说完,他还要咳两下证明。
江林以同意他关上车窗,把话题扯回来:“你还没说,你有什么梦想?”
余朝也说:“我没有梦想。”
“那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吗?”
江林以目光如炬地盯着他,敏锐地攫住他眼底转瞬即逝的游移,伴随着呼之欲出的答案。她兴奋追问:“是什么,是什么?”
余朝也只好现编个答案:“救死扶伤吧。”
“啊?”
没想到是这个意料之内的回答,江林以原以为余朝也这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会选择埋进实验室里搞科研。
不过救死扶伤不就是学医的最终目的吗?
想通这层后,江林以慢慢靠回背椅上:“这么伟岸,许姨听到后肯定很高兴。”
她歪了歪头,笃定说:“你会做到的。”
“托你吉言,你也是。”
沉抑的高三学生最热衷的话题莫过于未来,他们在脑海中勾勒高考后的图景,描绘几年后、十几年后的人生画卷,渴望无拘无束的生活,期盼梦想成真的时刻,向往真挚美好的爱情。
渴望活成儿时憧憬的模样。
如果实现其中一项的风险是失去她最好的朋友呢?
江林以脑里经常有些空穴来风的想法,而且一旦捕捉到,她就会钻牛角尖想出个所以然。
她支着腮,目光虚浮地落在余朝也身上。
他第一次开车时的拘谨慎重己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游刃有余和成熟的风度。*天<=(禧?¥小%$说*1ˉ网·^ ?*最\a-新^_章′`节¤?更μ新??¨快,¨ˉ
脑海里,这张侧脸和昨天趴在桌上睡着的面孔重叠在一起,余朝也的眉眼,鼻梁,双唇,还有那触手可及的凸出。
江林以希望那一幕只有她见过。
这种莫名滋长的晦暗心思,神不知鬼不觉地盘踞在她心头上,和昨天见到林致和余朝也站一块时一样。
她其实不想余朝也和林致谈恋爱吧?
或者说,不想余朝也谈恋爱。
这个念头让江林以心头一震——她对余朝也的占有欲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强了。
心里急于撇清什么,江林以冷不丁地说:“上大学后,我要找个比你帅的男朋友。”
余朝也己经习惯她的话题跟她的人一样跳脱,他重新按下车窗:“把脑子里的水吹干再说话。”
车内被灌进新鲜的风,江林以确实清醒了些。放眼整个高中时期,全校找不出第二个余朝也,容貌出众,惊才绝艳。
可如果比不上余朝也,那有什么意思。
可如果就是余朝也,那也……
那也太异想天开了。
冷风把她的心吹得摇摇欲坠,好像在提醒她这种想法危险又荒谬,稍有不慎就会酿成大错。
而对十七岁的江林以来说,失去余朝也就是一种大错。
她将车窗关上,风停了,她也不会再细想下去。
_
元旦过后,余朝也返回学校准备期末考,江林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