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在各种模拟考和校考间轮转。
临近年关,江远山的会计事务所倍加忙碌,既要参加各种饭局应酬,又要清理整年的项目账目。今年比往年更忙,持续半个月,江林以和林丹经常在饭桌上见不到他的人影。
大年初三,江林以正准备去余朝也家登门拜访,恰好在大门口碰到远航事务所另一位合伙人高志航。
他从辆黑亮的保时捷下来,跟往年一样,见面就给江林以封个大红包。
江林以喜气洋洋地领高志航进家里:“老江,妈咪,高叔叔来了。”
在阶梯上林丹闻声往下望,江远山朝江林以挥挥手:“找小余玩去吧。”
这是大人们要谈事情的意思了,江林以不亦乐乎,揣着满满当当的红包再次出门。
依旧是很幼稚的比谁封的红包更大的环节。
还是余朝也凭多出一百块胜出。
江林以不服输:“明年比谁更少吧。”
余朝也说:“那你也得输。”
江林以争不过他,她往余朝也的床上呈大字型一躺,望着天花板:“好无聊啊——”
两家大人都在迎接前来拜年的客人,完全没有他们的事。
江林以侧过脸,轻轻嗅了嗅床单,阳光和洗衣液的味道,干净清爽。
余朝也朝她扔抱枕:“别乱蹭。+小,说§宅μ? D?[更#^新1′·最ˉ@?全?+%”
江林以就喜欢反着来,她学刮雨器一样在床上摆两下:“有什么关系,我的新衣服都洗过的。”
转头看到他房间里的书架,换上了很多大部头的书,江林以不可置信:“余朝也,你要准备复读吗?”
“差不多了。”
余朝也的手边摊开一本《人体解剖色彩图谱》,封面上赫然印着幅人体解剖图。
江林以坐起身拿来看,随便一翻都有器官图例,精确到每根血管叫什么。
江林以平时画皮不画骨,最多描摹到肌理线条,现在突然看到这些森森白骨和鲜活内脏,还觉得陌生新奇。
她对着书上颅骨的具体位置,在自己脸上从额头往下摸:“额窦、筛窦……”
余朝也忽然伸手,把指尖精准抵住她眉间下方半寸处,触压时指节微微发力:“筛窦在这里——”
江林以下意识让开手,余朝也把手指沿她鼻梁下滑半寸到她刚才停留过的地方:“这是鼻骨。”
江林以定了下。
余朝也坐在离她一步之遥的椅子上,他斜倚椅背转身,手在她鼻骨的位置停了几秒,其实没什么力度,但有温度从指尖渗进骨节。
许婉清在这时敲门,江林以往猛地后靠,被烫着似的断开那点触碰。心头莫名发虚,像怕被人撞见什么秘密。
余朝也神色自若地收回手。
许婉清当然什么都没看见,她进来说:“饭菜做好啦,大姑和小真他们来了。一一家里没做饭吧,要一起吃吗?”
江林以脑海里浮现出那次在宾馆里听到的争吵,结合偷听平时许婉清跟林丹说的一些家长里短,她潜意识里己经将大姑一家划进不是什么好人的行列。
她本不该这时候留在别人家吃饭,但想到余朝也要跟他们一起吃饭。她欣然答应:“好啊,高叔叔刚到我们家,他们肯定还在聊事务所的事。”
余朝也和江林以最后入座,圆桌上有个初中模样的女孩,见余朝也下来,她高兴地拍拍身旁空位:“哥,坐这。”
余朝也没听见似的,径首坐在离她隔一位的空位上,于是江林以坐在他们中间。
许婉清简单给大姑一家三口介绍了江林以,一桌人开始吃饭。
大人坐在餐桌另一侧交谈,碍于有江林以这个外人在场,他们说话明显都放不太开,也因此维持着体面的温情。
倒是他们那初二的女儿话多首接。
“姐姐,你能跟我哥换个位置吗?”
江林以挑眉,我哥我哥,小姑娘叫得还挺热乎。她咬着筷子转头问余朝也:“你要换位置吗?”
得到的回答当然是不换。
余朝也将几只剥好的虾推给江林以,女孩又说:“姐姐,我也想吃我哥剥好的虾。”
换座可以商量,但吃的不行。
江林以护食得很,忙夹起油碟里剩下的两只虾仁塞进嘴里:“让你哥给你剥吧。”
“……”
余真就去折腾余朝也:“哥,我想吃虾。”
余朝也装聋。
余真重复一遍。
余朝也这才有点不耐地回应:“虾在那,想吃自己夹。”
余真不服气:“你为什么给她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