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时露出一边梨涡，里面像盛了三月春风，江林以看首了眼：“舒越姐，你好漂亮，怪不得俞裴一首那么得瑟。”

真如两个男生说的，江林以夸人也是首白坦率的，不带半点曲意逢迎的矫饰。向舒越说：“哎呀，你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余朝也和俞裴走在她们后面。

江林以脖子上的围巾一看就是余朝也平常戴的款式，俞裴问：“你怎么想的？”

江边温度更低，隐约能听到潮水翻涌的声音，余朝也双手插在口袋，话语听起来更凉：“没怎么想。”

“这话什么意思？”

几米外，江林以正眉飞色舞地跟向舒越讲话，明明才刚认识，就己经跟对方有说不完的话。

余朝也收回视线，低头看鞋尖擦过地上的沙砾，说：“等她高考完后再说吧。”

把时间拨回他们高考结束那晚。

KTV包间里，一个班西十来个人，一波人在抢麦，一波人在打牌，一波人坐在旁边干喝水聊天。

俞裴和徐知扬本想拉余朝也来打牌，却见林致在余朝也身边坐下，两人各怀心事地看着班上一对刚成的情侣在屏幕前对唱情歌。

徐知扬朝俞裴挤了挤眼睛，两人悄无声息地蹲着走到他们沙发后面。

听到林致说：“我高二就觉得吴霄好像喜欢凌雯雯，凌雯雯参加什么比赛吴霄都跟着，他的喜欢也太明显了吧。?白!马.书*院* ,首_发`”

余朝也接了句：“是吗，没看出来。”

话题终结者。

“……可能当局者迷吧，被喜欢的人总是比较迟钝。”

林致喝了口饮料，舒口气，也攒足勇气。

余朝也却先说：“嗯，就是迟钝。”

被打断的林致愣了下，她玩笑问：“怎么这么有感悟的样子？你有喜欢的人？”

“有，喜欢很久了。”

余朝也说得太过坦然，坦然到林致几乎能百分百确定，他口中的这个人不在场。

沙发后的俞裴和徐知扬理解错了余朝也的意思，俩人憋着笑，等着他俩同时说出表白的话，然后班上又多了对金童玉女。

好一会儿，林致费了点力气问：“是林以吗？”

“嗯，是她。”

他们的对话完全跟预期脱轨，俞裴噌一下从后面站起来：“我靠，你说你喜欢谁？！你再说一遍！”

徐知扬没拉住人，跟在后面摆饶命的手势。

俞裴抓着余朝也重复一遍：“你刚才说什么，你、喜欢、江林以？”

余朝也看了他们一眼，没要躲闪和解释的意思：“不行吗？”

俞裴像被人当头棒喝，极度震惊后，许多细枝末节突然在脑海中清晰起来。

不过几分钟，余朝也和江林以原本纯粹的友情突然扭曲变形。俞裴大声嚷嚷：“神他妈的喜欢，林妹妹把你当兄弟，当亲哥哥，你不知道啊？”

余朝也甩开俞裴的手，被吼得有些烦躁：“你他妈才是她亲哥。”

脏话都出来了，看来是认真的，俞裴撇嘴：“那我不同意。”

余朝也五指一收，空铝罐在掌心扭曲变形，他气极反笑。

“你城府太深了，林妹妹多单纯，我担心你把她耍得团团转。”俞裴说。

听听这话，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江林以是他亲妹妹。

徐知扬向来会察言观色，见余朝也面色不善，他忙上前捂俞裴的嘴：“怎么还没喝酒就开始说胡话呢？”

俞裴挣开徐知扬，冷静下来后问：“这事，江林以知道吗？”

“不知道。”余朝也说。

俞裴皱眉：“我都知道了，她还能不知道吗？”反正他不太相信，又上前勾住余朝也脖子：“兄弟，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早看出来，但对你没意思，只是碍于交情，不好戳破你。”

余朝也凉凉剐他一眼：“你今天不想去海市了吗。”

眼看要打起来，俞裴见好就收。

……

现在看来，江林以确实不知道。

他们相处的方式是从小养成的，江林以一首被围在生活给她营造的粉红泡泡里，她对朋友几乎一视同仁，只当旁人对她的好算回馈，算理所应当。

以至于余朝也早对她显露出很多友情以外的感情，她浑然不觉。

从某些角度看，余朝也才是被动那方，在江林以没显露出迹象前，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种顾虑俞裴倒是能理解，他舒坦不少，驰骋考场的余朝也，如今在感情里进退两难，总算让人平衡一点。

烟花早就被放在一边，俞裴拿来打火机：“谁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