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林以抬起靠在门框上的头:“你怎么在这?”
余朝也把车钥匙扔给她:“车位重新调整过,他看错位置了。”
江林以又问一遍:“你住这吗?”
余朝也不言,只在杨晟住的那间房门前按下指纹密码,响起一句“欢迎回家”的机械音,然后看向她。
意思再明显不过。
真有这么巧的事。
虽然没什么难接受的,江林以迟滞了会才微微点头:“谢了,新邻居。”
余朝也没回话,收回目光,进门后关门,纯属做好事不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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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下午。
江林以联系了方延谨朋友私人诊所。/x/i¢a?o~s+h\u~o~g+u,a\i`.`c′o′m!去年的一系列检查报告显示,她的急性焦虑症己进入康复阶段。
不过方延谨向来谨慎,依然建议她定期复诊。每次的检测报告都会同步发送给家属,为了让江远山安心,江林以都会准时前往诊所复查。
几年治疗下来,江林以己经很熟悉这套流程,轻车熟路地完成所有检查,她戴好口罩鸭舌帽,和方延谨一起走出诊所。
方延谨给她撑起太阳伞:“不知道的以为明星上街了。”
“我坐地铁来的,最近不是流感高发期吗,还是要注意一点的。”江林以说。
方延谨问:“你没换国内驾照吗?”
“正在办,应该还要段时间。”
“行,我顺路,送你一程。”
长安街的车河总像被时间催着往前走,此起彼伏的喇叭声裹挟着这个城市特有的焦躁。
跟加州大不相同。
江林以望着窗外,不自觉发起呆。
“林以。”
方延谨喊了江林以几声,江林以终于回过神。
方延谨说:“到家了。”
窗外是小区楼下的商业街店铺。
方延谨要去医院值班,江林以便没请他上楼坐。
等电梯从地下车库上来的间隙,公司财务部把江林以参加春季赛的奖金折合成人民币转到了江林以账户上。
比赛是一家影视公司旗下的服装品牌举办的,含金量不高,胜在奖金丰厚。
江林以算了算,她回国前跟苏妍借了钱,这次奖金刚好够把那笔钱还上,她首接把奖金划到苏妍卡上。
电梯先下了地下停车场,开门时里面站着两个男人,一个杨晟,另一个是余朝也。
两人看起来都精神欠佳,尤其是杨晟,像被什么吸光了精气,加上他肤黑,看起来有点像丧尸,他还不忘跟江林以打招呼:“江小姐,出去回来了?”
电梯里有许些闷,江林以拉下口罩透气:“对。”
杨晟给他们互相介绍:“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新邻居,江林以。”
“这是我那个同事朋友,叫余朝也。”
电梯里诡异的静默两秒。
“我们认识。”
“见过。”
江林以和余朝也异口同声。
杨晟讶异:“你们之前认识?”
“同学。”
“邻居。”
“……”
他们说话几近同步,内容却迥然不同,杨晟不知道听哪边好,唯一能确定的只有他们早就认识。
杨晟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两圈,突然意识到初见江林以时那股莫名的熟悉感并非偶然,只是当时怎么也想不起,
现在江林以和余朝也站一块。
他脑海里很快将眼前的女人和大一在校门口叫走余朝也那个女生的身影联系在一起。
虽然变化很大,但确实是见过的。
余朝也回宿舍说要追人家来着。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余朝也再没提过这事。
现在是什么情况?久别重逢?还是破镜重圆?
不管哪种,显然不方便在这时候贸然提起,杨晟只能挑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问:“你们以前一个学校的?”
江林以:“是,高中同学。”
余朝也默认。
终于有个统一答案了。
杨晟:“高中的时候就是邻居?”
江林以:“对。”
余朝也没有异议。
连续得到两个一致的回答,杨晟越问越起劲:“青梅竹马啊?”
江林以没出声,她在等余朝也的回答。
果不其然,余朝也说:“不是。”
“……”
氛围变得微妙,杨晟替江林以捏一把汗,江林以的表情很平常,这个答案似乎在她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