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秀是被一阵刺耳的鸡鸣声惊醒的。/k?a*n^s`h-u_y.e~.¢c*o?m_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窗外还是一片漆黑,只有月光透过薄薄的窗帘,在泥土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她摸索着拿起枕边的老式闹钟,时针和分针清晰地指向三点十五分。
"这该死的公鸡..."满秀嘟囔着,用粗糙的手掌抹了把脸。她的心跳得厉害,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鸡鸣声又一次划破寂静的夜空,尖锐得几乎要刺穿耳膜。满秀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她摸到墙边的电灯开关,按了几下,灯却没有亮。
"又停电了。"她叹了口气,摸黑走向门口。
满秀今年西十二岁,丈夫在城里打工,儿子在县城读高中,家里就剩她一个人守着这三间瓦房和半亩菜地。她个子不高,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手掌上布满了劳作的茧子。此刻,她只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棉布睡衣,瘦小的身影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单薄。
推开堂屋的门,一阵冷风迎面扑来,满秀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院子里,那只养了三年的红冠大公鸡正站在鸡舍顶上,脖子伸得老长,对着月亮发出第三声啼叫。
"嘘!闭嘴!"满秀压低声音呵斥道,随手捡起一块小石子扔过去。石子落在鸡舍旁边,发出轻微的响声。公鸡似乎受到了惊吓,扑棱着翅膀跳了下来,但很快又昂起头,准备再次啼叫。
满秀皱起眉头。这只公鸡一向守时,每天都是天蒙蒙亮时才打鸣,从没有半夜叫过。她走到鸡舍前,借着月光检查了一下,鸡群看起来都很正常,没有黄鼠狼来过的痕迹。
"怪事..."满秀喃喃自语,又站了一会儿,首到确定公鸡不会再叫了,才转身回屋。
回到床上,满秀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她睁着眼睛,盯着黑漆漆的房梁,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屋外,风吹过梨树,枝叶沙沙作响,像是有人在低声细语。
第二天一早,满秀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井边打水。邻居王婶正在洗衣服,看到她这副模样,笑着问:"满秀啊,昨晚没睡好?"
满秀把水桶放进井里,叹了口气:"别提了,我家那只公鸡,半夜三点多就叫起来了,吵得我睡不着。"
王婶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古怪:"半夜打鸣?"
"是啊,也不知道抽什么风。?微?趣¢暁¢税¨王^ ¢蕞^新¨彰/截′哽¨薪\筷-"满秀提起满满一桶水,水珠溅在她的布鞋上。
王婶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你可得小心点,老人说公鸡半夜打鸣不吉利..."
满秀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王婶,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些。"
王婶摇摇头,没再说什么,但眼神里的担忧却很明显。
满秀提着水回家,路上遇到了几个早起的村民,她随口提了公鸡的事,没想到每个人的反应都和王婶差不多,有的甚至露出惊恐的表情。这让她心里也开始犯嘀咕。
中午吃饭时,满秀特意多喂了公鸡一把玉米,心想可能是饿着了才会半夜叫。公鸡啄食着玉米粒,红艳艳的鸡冠在阳光下格外鲜艳,黑豆般的眼睛时不时瞟她一眼,那眼神让满秀莫名感到一阵寒意。
当天晚上,满秀特意检查了鸡舍,确认一切正常后才上床睡觉。她累了一天,很快就沉沉睡去。
"喔喔喔……"
刺耳的鸡鸣声又一次把满秀从梦中惊醒。她猛地睁开眼睛,第一反应就是看闹钟——两点西十分,比昨天还早了半个多小时。
满秀的心沉了下去。她坐在床上,听着公鸡一声接一声地啼叫,每一声都像刀子一样扎进她的耳膜。更奇怪的是,村里的狗也开始此起彼伏地吠叫,远处似乎还有猫头鹰的咕咕声。
她鼓起勇气,再次下床查看。这一次,她没有开灯,而是拿起了手电筒。推开堂屋门的瞬间,一阵阴冷的风扑面而来,吹得她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院子里,公鸡站在梨树下,而不是在鸡舍上。它昂首挺胸,对着月亮的方向一声接一声地啼叫,那姿态不像是一只家禽,倒像是什么神秘的祭祀仪式。
满秀的手电筒光照过去时,公鸡突然转过头来,眼睛在手电光下反射出诡异的绿色光芒。满秀倒吸一口冷气,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就在这时,她听到身后传来"吱呀"一声——堂屋的门自己关上了。
满秀的心跳几乎停止。她猛地转身,手电筒的光束颤抖着照向堂屋门。门确实关上了,但院子里一丝风也没有。/l!u~o-l¢a+x!s_..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