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头是村里最年长的老人,住在村东头那座摇摇欲坠的老宅里。?白!马¨书/院^ ′庚′鑫~醉.全^村里人都说,张老头年轻时见过不少怪事,那双浑浊的眼睛里藏着太多秘密。他很少与人交谈,每天只是默默地拄着那根磨得发亮的枣木拐杖,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坐上一会儿,然后慢悠悠地踱回家。
今年的夏天格外闷热,连知了都叫得有气无力。张老头坐在自家门槛上,抽着旱烟,望着远处渐渐暗下来的天色。他总觉得这天气不对劲,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像是腐烂的树叶混合着潮湿的泥土气息。
"张大爷!"一个急促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王二慌慌张张地跑过来,额头上全是汗,"我家那头老黄牛,今早还好好的,刚才突然就倒下了,嘴里吐着白沫,眼睛瞪得老大..."
张老头慢慢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带我去看看。"
王二家的牛棚里,那头平日里健壮的老黄牛此刻躺在地上,西肢僵硬,眼睛圆睁,舌头耷拉在外面。最奇怪的是,牛身上没有一丝伤痕,但牛棚的泥地上却有几个深深的手印,像是有人用尽全力按进去的。
张老头蹲下身,用粗糙的手指摸了摸那些手印,眉头越皱越紧。他凑近牛的尸体闻了闻,脸色突然变得煞白。
"张大爷,这...这是咋回事啊?"王二的声音发颤。
张老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取出一些灰白色的粉末撒在牛身上,嘴里念念有词。那些粉末一接触到牛的尸体,竟然发出轻微的"滋滋"声,像是碰到了什么滚烫的东西。
"今晚别出门。"张老头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把门窗都关严实了,睡前在门口撒一圈盐。"
王二还想问什么,但张老头己经转身离开,脚步比平时快了许多。
接下来的几天,村里接连发生怪事。李三家五岁的儿子半夜突然高烧不退,嘴里说着胡话;赵寡妇家的鸡一夜之间全死了,每只鸡的脖子上都有两个乌青的指印;村西头的老井水变得浑浊不堪,打上来的水带着一股腥臭味。
村里开始流传各种说法,有人说这是山里的野兽下山了,有人说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只有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不时用惊恐的眼神看向村口那棵老槐树。
张老头这几天几乎不出门了,他把自己关在屋里,翻箱倒柜地找着什么。他的屋子里堆满了各种古怪的东西:晒干的草药、用红绳捆扎的骨头、装着不明液体的瓶瓶罐罐。墙上挂着一幅褪色的八卦图,角落里摆着一个落满灰尘的香炉。
第五天晚上,雨下得很大。张老头刚躺下,就听见急促的敲门声。他披上衣服,提着油灯打开门,只见李三抱着他儿子站在雨里,孩子脸色惨白,嘴唇发紫,眼睛半睁着,却看不到瞳孔,只有一片浑浊的白色。
"张大爷,求您救救我家娃吧!"李三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医院的大夫说查不出毛病,可娃越来越不行了..."
张老头让两人进屋,把孩子放在炕上。\d¨a?s_h,e+n^k?s′.*c^o_m+他凑近看了看孩子的脸,又掀开孩子的衣服,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孩子的胸口和后背布满了黑色的手印,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抓过,但皮肤却没有破损。
"黑手印..."张老头喃喃道,手指微微发抖,"三十年了...它又回来了..."
"啥?啥黑手印?"李三惊恐地问。
张老头没有回答,而是转身从柜子里取出一个红布包,里面是一把锈迹斑斑的匕首和几张黄纸。他用匕首在自己手指上划了一道,鲜血滴在黄纸上,然后快速画了几个奇怪的符号。
"去,把这符贴在孩子额头、胸口和脚心。"他递给李三三张符纸,"记住,不管听到什么声音,看到什么东西,都不要把符纸拿下来。"
李三手忙脚乱地照做了。符纸一贴上,孩子突然剧烈抽搐起来,嘴里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屋里的油灯忽明忽暗,窗外的雨声似乎变得更大了,夹杂着某种像是指甲刮擦墙壁的声音。
张老头快步走到香炉前,点燃三炷香,插在香炉里。然后他从床底下拖出一个木箱,取出一个黑陶罐,罐口用红布封着,上面缠着七道红线。
"张大爷,这...这到底是啥啊?"李三抱着还在抽搐的儿子,声音发抖。
张老头深吸一口气:"三十年前,村里有个叫马三的赌徒,欠了一屁股债还不上,被债主活埋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死前他发下毒誓,要回来报仇..."
"可...可这跟我家娃有啥关系?"
"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