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的东西不认人,它只记得仇恨。"张老头解开红布,罐子里是一把黑乎乎的泥土,"这些年我一首用这个镇着它,但今年夏天太旱,老槐树的根干枯了,封印松动了..."
正说着,孩子突然安静下来,符纸上的血迹变成了黑色。屋外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重物落在了院子里。
张老头的脸色变得异常严肃:"它来了。李三,你现在听好了,要想救你儿子和全村人,必须按我说的做。"
李三连连点头,额头上的汗珠滚落下来。
"首先,我需要一只没交配过的公鸡,要纯黑的,一根杂毛都不能有。"张老头语速很快,"然后去找村长,让他把村里所有六十岁以上的老人都叫到祠堂去,带上他们家的门神像。"
"还有,"张老头从墙上取下八卦图,"去老槐树下挖三尺深,不管看到什么都别碰,只把挖出来的土装在这个袋子里带回来。"
李三咽了口唾沫:"那...那您呢?"
"我得守着这孩子,防止它再上身。"张老头从腰间解下一串铜钱,挂在门框上,"快去快回,天亮前必须把事情办完。"
李三刚要走,张老头又叫住他:"等等,把这个带上。·丸?夲~鰰,颤¢ ¨冕′费.阅_黩?"他递给李三一个绣着八卦图案的小布袋,"如果路上听到有人叫你名字,千万别回头,把这个往身后扔。"
李三接过布袋,冲进了雨夜里。张老头关上门,回到孩子身边。孩子的呼吸平稳了些,但那些黑手印依然清晰可见。张老头叹了口气,从柜子里取出一把陈旧的桃木剑,放在炕沿上。
"马三啊马三,"他低声说,"三十年了,你还不肯安息吗?"
屋外,雨声中夹杂着某种低沉的呜咽,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张老头的手紧握着桃木剑,眼睛死死盯着门口。油灯的火焰突然变成了诡异的绿色,映照着他布满皱纹的脸,显得格外苍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张老头的背挺得笔首,丝毫不见平日里的佝偻。突然,窗户上传来"啪"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拍在了玻璃上。张老头没有动,只是嘴里开始念诵一段古老的咒语。
拍打声越来越急促,整个窗户都在震动。屋里的温度骤然下降,张老头呼出的气变成了白雾。炕上的孩子又开始抽搐,符纸发出"嘶嘶"的声音,边缘开始卷曲。
"滚出去!"张老头突然大喝一声,桃木剑指向窗户,"这里不欢迎你!"
一声刺耳的尖叫划破夜空,窗户上的拍打声戛然而止。但张老头知道,这只是暂时的退却。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继续守在孩子身边,等待李三带回他需要的东西。
两个小时后,浑身湿透的李三终于回来了,怀里抱着一只挣扎的黑公鸡,手里提着装满泥土的布袋。
"都...都办妥了,"他气喘吁吁地说,"老人们都在祠堂了,村长说马上把门神像送来。"
张老头点点头,接过公鸡和布袋:"好,现在我要准备驱邪的东西,你守着孩子,记住,无论如何都不能把符纸拿下来。"
他走到屋中央,在地上画了一个复杂的图案,然后把黑公鸡放在图案中心。公鸡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不安地扑腾着翅膀,发出惊恐的叫声。
张老头取出一根红绳,熟练地绑住公鸡的脚,然后拿起那把锈迹斑斑的匕首。他看了李三一眼:"转过身去。"
李三刚转过身,就听到公鸡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是液体滴落的声音。当他再次转身时,公鸡己经不动了,图案中央多了一碗鲜红的鸡血。
张老头将鸡血与罐子里的黑土混合,又加入了几种草药,搅拌成一种粘稠的糊状物。这糊状物散发出一种古怪的气味,既腥臭又带着一丝甜腻。
"这是..."李三忍不住问道。
"能暂时困住它的东西。"张老头没有多解释,"等门神像到了,我们就去老槐树下。"
就在这时,孩子突然睁开了眼睛,但那双眼睛完全变成了黑色,没有眼白。他张开嘴,发出的却是成年男人沙哑的声音:"张德福...你困不住我的...我要让全村人陪葬..."
张老头脸色一变,但很快镇定下来:"马三,你生前作恶多端,死后还要害人。今天我就让你彻底安息!"
他迅速将准备好的糊状物抹在孩子周围的炕沿上,那黑色的物质一接触到木头,立刻发出"滋滋"的声响,冒出淡淡的青烟。孩子——或者说被附身的孩子——发出痛苦的嚎叫,身体剧烈扭动。
"按住他!"张老头命令道。李三虽然害怕,还是扑上去压住了自己的孩子。张老头趁机将更多的黑色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