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口突然吹出一阵刺骨的冷风,冻得他打了个哆嗦。刘小华皱眉去调温度,却发现空调不知何时被调到了最低温。他伸手去拧旋钮,指尖刚碰到,就感到一阵刺痛,像是被冰粘住了皮肤。
"怎么回事..."他甩了甩手,发现指尖泛着不正常的青白色。
更奇怪的是,车内的温度还在持续下降。挡风玻璃内侧开始结霜,刘小华的呼吸在面前形成白雾。他关掉空调,但寒气丝毫未减,反而越来越重。
"见鬼了..."他嘟囔着,突然意识到这句话可能不太合适。
收音机突然自动开启,发出一阵刺耳的杂音,然后停在一个频率上——哀乐,正是送葬时吹的那种。低沉呜咽的唢呐声在车内回荡,刘小华手忙脚乱地去关,但按钮像是被焊死了,纹丝不动。
"操!操!"他用力拍打收音机,哀乐却越来越响,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哭声。
刘小华的后颈汗毛倒竖。他猛地靠边停车,熄火。发动机停止运转的瞬间,收音机也安静了,但车内的寒气丝毫未减。
他颤抖着摸出烟盒,却发现里面的香烟全都湿漉漉的,像是被水泡过。打火机连打几次都点不着,每次只能迸出几个微弱的火星。
"咚咚。"
突如其来的敲击声吓得刘小华差点跳起来。声音来自车顶——就是之前听到的那种"咚"声,现在变成了有节奏的敲击,从车顶慢慢移动到后备箱的位置。
刘小华死死盯着后视镜,镜中只有空荡荡的后座和不断落下的雨水。但敲击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最后停在了后备箱与后座之间的位置。
"咚咚咚。"
这次是三下,比之前更用力,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车外敲打,又像是...在车内。
刘小华的视线缓缓下移,看向后座地板。他的瞳孔骤然收缩——那里有一滩水,正在慢慢扩大。清澈的雨水,却散发着淡淡的腥味,像是从河里刚捞上来一样。
水渍中央,漂浮着几片白色的...纸钱。
刘小华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呜咽。他猛地转身看向后座,空无一人,但那滩水确实存在,而且正在向他的驾驶座蔓延。
他颤抖着重新发动车子,发动机发出不情愿的咳嗽声,终于启动了。刘小华一脚油门踩到底,出租车在泥泞的路上打滑了几下,然后像受惊的野兽一样蹿了出去。
导航屏幕突然闪烁起来,原本熟悉的路线图变成了乱码,然后重新加载出一条刘小华从未见过的路线——穿过一片坟地。
"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手指发抖地点击屏幕试图恢复原路线,但导航固执地显示着那条诡异的路径,甚至开始语音提示:"前方500米右转,进入墓地路。"
刘小华用力拍打导航屏幕,突然,他在黑掉的屏幕反光中看到了后座的景象——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静静地坐在那里,长发湿漉漉地贴在惨白的脸上,正对着他笑。
"啊!"他尖叫一声,差点把车开进沟里。再回头看时,后座依然空空如也,但那滩水己经扩大到了整个后座地板,几片纸钱粘在了座椅上。
更可怕的是,车顶开始传来"沙沙"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上面爬行。刘小华抬头,看到车顶内衬不知何时出现了几个湿漉漉的手印,正慢慢晕开。
收音机再次自动开启,哀乐变成了一个女人凄厉的哭声,夹杂着含糊不清的絮语:"为什么...超车...为什么...看我..."
刘小华感到一股冰冷的呼吸喷在他的后颈上。他不敢回头,不敢应答,只是死死盯着前方的路,油门己经踩到了底。
雨又大了,雨刷器疯狂摆动却依然无法保证视线。刘小华的眼睛酸痛不己,但他不敢眨眼,生怕一闭眼的瞬间,那个东西就会出现在面前。
导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您己偏离路线!正在重新规划..."屏幕闪烁几下后彻底黑了。
刘小华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己经开上了一条陌生的土路,两旁是高耸的杨树,树枝像无数手臂一样伸向路面。更远处,隐约可见一片坟头,白色的幡旗在雨中飘荡。
"不...不..."他猛打方向盘想要掉头,却发现方向盘像是被冻住了,纹丝不动。刹车也失灵了,车速丝毫不减地朝着坟地驶去。
后视镜中,那个白衣女子不知何时己经坐在了副驾驶位置,湿漉漉的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正首勾勾地盯着他。
"停车..."她开口了,声音像是从水下传来,带着咕噜咕噜的气泡声,"我要回家..."
刘小华的心脏几乎停跳。他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