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应明第一次注意到黑子不对劲,是在立秋过后的第三个晚上。~1~8,5.t`x,t-.!c¢o¨m^
那天夜里,他睡得正熟,突然被一阵急促的狗吠声惊醒。起初他以为是有人经过院子,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可那吠声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愈发凄厉起来。罗应明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摸起床头的手电筒,披上外套走出房门。
月光如水,洒在罗家小院的泥地上,勾勒出一道道清晰的轮廓。黑子——那只养了五年的土狗,正对着院角那棵老槐树狂吠不止,背毛全部竖起,尾巴夹在两腿之间,前爪不停地刨着地面,仿佛那里有什么令它极度恐惧的东西。
"黑子!大半夜的,叫什么叫!"罗应明低声呵斥,手电筒的光束扫过槐树周围。树影婆娑,除了被夜风吹动的枝叶,什么也没有。
黑子对他的呵斥充耳不闻,依然对着空无一人的角落龇牙咧嘴,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罗应明走近几步,伸手想摸黑子的头安抚它,可手刚伸到一半,黑子突然一个激灵跳开,转头对着他的手就是一口。
"哎哟!"罗应明缩回手,幸好躲得快,只被牙齿刮到一点皮。他惊讶地看着黑子,这只从小养大的狗从未对他露出过敌意。
黑子咬完似乎也愣住了,它退后几步,尾巴垂得更低,眼睛却依然死死盯着槐树方向,身体不住地发抖。罗应明顺着它的视线看去,月光下,槐树的影子在地上拉得老长,扭曲得像某种张牙舞爪的生物。
"见鬼了..."罗应明嘟囔着,突然觉得夜风变得刺骨起来。他裹紧外套,强行把黑子拽回了狗窝,关上门回到屋里。躺下后,他还能听见黑子在外面不安的走动声和偶尔的低吠。
第二天一早,罗应明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看黑子。狗看起来恢复了正常,亲热地蹭着他的腿,仿佛昨晚的异常从未发生过。罗应明检查了槐树周围,没发现任何异常——没有黄鼠狼的踪迹,没有蛇蜕的皮,甚至连个老鼠洞都没有。
"可能是做了噩梦吧。"罗应明自言自语,给黑子倒了碗剩饭,就扛着锄头下地去了。,飕¨搜*小-税?徃_ .罪¢歆.漳-截-庚?芯~快+
罗家村坐落在两山之间的谷地,三十多户人家散落在山坡上,罗应明家在村尾,再往后就是茂密的山林。时值八月,地里的玉米己经长到一人多高,绿油油的叶子在晨风中沙沙作响。罗应明一边锄草,一边和隔壁地里的罗老汉闲聊。
"老罗叔,你家狗昨晚闹腾不?"罗应明随口问道。
罗老汉停下锄头,擦了把汗:"没啊,咋了?"
"我家黑子半夜突然对着院子角落叫,那架势,跟见了鬼似的。"罗应明笑着说,却见罗老汉脸色突然变了。
"对着角落叫?"罗老汉压低声音,"是不是槐树那边?"
罗应明一愣:"您怎么知道?"
罗老汉左右看了看,凑近了些:"你刚搬回来没多久,不知道...那棵槐树有年头了,听老人说,以前..."
"老罗!瞎说什么呢!"一个洪亮的声音打断了他。罗应明回头,看见村长罗大富站在田埂上,脸色不太好看。
罗老汉立刻闭了嘴,低头继续锄地。罗大富走过来,拍了拍罗应明的肩膀:"应明啊,别听这些老迷信。狗半夜叫很正常,可能是听见什么野物了。"
罗应明点点头,却注意到罗大富的眼神闪烁,似乎也在隐瞒什么。他没再多问,继续干自己的活。但心里己经埋下了疑惑的种子。
接下来的几天,黑子的异常行为越来越频繁。不仅夜里会突然对着空处狂吠,白天也常常毫无征兆地竖起背毛,冲着某个方向低吼。更奇怪的是,罗应明开始注意到,每当黑子表现出这种状态时,院子里的温度似乎会骤然下降,即使是在正午的烈日下。
第五天晚上,事情变得更加诡异。罗应明正在厨房做饭,突然听见黑子在院子里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冲出去,看见黑子蜷缩在狗窝里,浑身发抖,眼睛却死死盯着院门方向——那里什么也没有。
就在这时,罗应明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首窜上脊背,后颈的汗毛全部竖了起来。~白-马^书^院* ·已_发,布·醉-薪¢漳*踕^他猛地转身,手电筒的光束在院子里扫了一圈,依然什么都没发现。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却挥之不去,仿佛有什么东西就站在黑暗中,静静地观察着他。
"谁在那里?"罗应明声音有些发抖。回答他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作为一个受过教育的年轻人,他不该相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可当他走回厨房时,却发现灶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