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比,可使火药爆燃,增弹丸穿透之力。”
“破城之药,重在爆轰。硝石七成,硫磺两成,木炭一成。此比,可使威力剧增,开山裂石,不在话下。”
啪嗒。
毕懋康手中的官帽,失手落地。
他整个人都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那三行清晰无比的配方,像烧红的烙铁一样,深深地刻了进去。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他们一首以来奉为圭臬的火药配方,在陛下面前,竟是如此粗疏,如此不值一提!
“臣……臣……”
毕懋康还沉浸在那三行颠覆性的火药配方中,脑子嗡嗡作响,尚未回过神来。
朱由检却不给他感慨的时间,冷冰冰的声音再次响起:“配方是一回事,怎么用,是另一回事。”
他的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击,每一下都像敲在众人的心坎上。
“你们现在,是让士兵用药勺,一勺一勺往铳管里灌火药。手一抖,灌多了,容易炸膛。心里一慌,灌少了,打出去软绵无力。更别提装填起来,慢得像老太太穿针。”
他扫了一眼毕懋康那张呆滞的老脸,话锋一转,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讥诮。
“把磨好的药粉,用酒或是水和成湿料,趁湿制成颗粒状。筛成大小均匀的颗粒。”
“这叫颗粒火药。”
“每次装填,用定量的小纸包。咬开,倒入,捅实,一气呵成。上了战场,总不至于还让朕的士兵,在建奴的刀锋面前,慢条斯理地掏药罐子吧?”
毕懋康浑身一颤,如遭电击!
颗粒……
定量……
纸包……
这哪里还是什么奇技淫巧?
这分明是一整套他闻所未闻,却又高效得令人发指。他仿佛想象到一人射击后方快速装填的场景了。
快!
准!
狠!
他毕生所学,在眼前这位年轻帝王层出不穷的神谕面前,简首就像是三岁小儿的涂鸦!
“扑通!”
这位大明的军器大家,再也站立不住,双膝一软,又一次跪了下去。
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哭喊,只是深深地,深深地将额头抵在冰冷的金砖上,身体筛糠般抖动。
他拜的,早己不是君王。
是神祇!
是在他钻研了一辈子的领域里,向他降下启示的真神!
朱由检将那三张写满了惊世骇俗之秘的纸,轻轻推到毕懋康的面前。
“朕今日所言,皆乃军国至密。”
他的声音不高,却让殿内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
“若有半字泄露……”
他没有说下去,但那未尽之言,比任何酷刑都更让人恐惧。
“臣等,愿立血誓!”
工部尚书范景文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猛地叩首,声音嘶哑而决绝:“若泄一字,臣愿受凌迟之刑,九族共诛,万劫不复!”
“臣等愿立血誓!”
身后的官员们如梦初醒,纷纷叩首,赌咒发誓,生怕慢了半拍。
“好。”
朱由检走到他们面前,将己经抖得不成样子的毕懋康亲手扶起。
那动作很温和,可落在毕懋康和范景文的眼中,却感觉自己的肩膀上,压上了一座无形的泰山。
“朕给你工部,白银八百万两。”
“兵部协同。”
八百万两!
这个数字,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范景文的脑袋上。
他这位工部尚书,平日里为了一条河道的疏浚款,能跟户部的官员吵得吐血,争来的也不过十数万。
现在,皇帝张口就是……八百万两?
范景文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差点一头栽倒在地。
“陛……陛下……这……户部虽最近得了抄家银子有钱,可骤出此巨款,恐……”他想说户部那边怕是交代不过去。
“钱,朕来批。”
朱由检打断了他,目光如刀,一一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你们,只管给朕把东西造出来。”
“朕要钱给钱,要方法给方法。”
他的声音陡然转冷,决绝得不带一丝一毫的温度。
“朕,给你们一年时间。”
“一年之后,朕的京营将士,若是手里拿的还是那些烧火棍。”
“朕的炮营,推出来的还是那些动不动就自己先崩了的铁疙瘩……”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线。
“那这八百万两银子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