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着那把还在滴血的刀,双目瞬间赤红,大步流星地朝着那间内堂冲了过去!
一脚狠狠踹开虚掩的房门,眼前的景象让他睚眦欲裂!
只见一名穿着他手下兵卒号服的丘八,正将一个衣着华丽,身段丰腴的少妇死死按在红木桌上!
那丘八的脸上满是狰狞的淫笑,一只脏手己经粗暴地撕开了女人华贵的丝绸外衣,露出了里面雪白刺眼的肚兜!
那少妇拼命挣扎,哭喊着,精致的发髻早己散乱,绝美的脸上满是惊恐和死灰般的屈辱!
“曹大瞒!你他妈的找死!”
许平安一声雷霆暴喝,整个人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飞起一脚,狠狠踹在那丘八的后腰上!
“嗷!”
那个叫曹大瞒的兵卒被这一脚踹得离地飞起,像条死狗一样摔在地上,啃了一嘴泥。
他回头一看是双眼要吃人的许平安,酒意和色欲瞬间被吓得无影无踪,手也下意识地松开了。
“千……千户大人……”
“老子刚刚说的话,你他妈是塞进狗耳朵里了?!”
许平安怒不可遏,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从地上生生提了起来。
“老子说了,不许伸手!你没伸向银子,伸向女人了是吧!啊?!”
曹大瞒被许平安那要杀人的眼神吓得腿肚子都在转筋,但烂泥扶不上墙的本性,让他嘴上还敢狡辩。
他指着那个蜷缩在角落里,死死抱着胸口瑟瑟发抖的少妇,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千户,您别气,别气!俺……俺这不是一时糊涂,没忍住嘛!”
“俺跟您说,俺小时候家里穷,在范家打过短工,见过这位小夫人的!”
“这骚娘们,是范老头最得宠的小妾!俺跟您说,她可骚了!”
曹大瞒仿佛忘了自己身在何处,说得眉飞色舞,口沫横飞。
“以前俺就在院里干活,好几次都听到她那屋里,大白天的就叫唤!那叫声,啧啧……什么‘老爷你干死我了’,‘老爷我要升天了’!叫得全后院都能听见!”
“所以……所以俺刚才一看到她,这火气就上来了,就……就没忍住……”
许平安被曹大瞒这几句粗鄙无赖到了极点的话,给彻底气到失语!
他一口气死死堵在胸口,太阳穴突突首跳,想骂人都不知道从哪下嘴!
他妈的!这算什么狗屁理由!
“方强!”
许平安猛地回头,对着刚跑进来的方强大吼,声音都变了调。
“头儿!”
“你手下的人!给老子拉出去,按住!把那只不干净的手,给老子剁了!”
此话一出,不光是曹大瞒,连方强和周围闻声赶来的几个士兵都脸色大变!
曹大瞒“噗通”一声就跪下了,整个人软得像一滩烂泥,抱着许平安的大腿哭嚎起来:“千户!千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刚才被猪油蒙了心!别砍我手啊千户!我还要拿刀杀鞑子!我给您当牛做马,我冲第一个杀鞑子啊!”
方强看着自己带出来的兵,脸上也满是不忍,硬着头皮上前一步,低声道:“头儿,要不……罚他一百军棍,再罚半年饷银?留着这只手,还能上阵杀敌,他站第一个!”
许平安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看了一眼哭得鼻涕眼泪横流的曹大瞒,又看了一眼方强和周围几个士兵脸上不忍和求情的神色。
他的心里,闪过一丝犹豫。
但他随即看到,更多围过来的士兵,眼神里带着的是看热闹,是麻木,甚至是一丝隐秘的认同。
他瞬间明白了。
今天,他要是心软了。
明天,这支队伍就会烂掉!
他的眼神,在一瞬间从狂怒,变得冰冷,那是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钢铁般的森寒。
他缓缓推开曹大瞒,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院子。
“拉下去。”
他的声音里,再也没有了半分犹豫。
“手,剁了!”
“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给你们所有人都听清楚了!”
许平安的目光如刀,缓缓扫过院子里每一个士兵的脸,所有接触到他目光的人,都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我许平安带的兵,平时可以嘻嘻哈哈,但是办正事的时候必须听令!”
“更不能是一群没了王法的畜生!”
“军法如山!”
“谁敢再犯,就不是剁手这么简单了。”
“我,会亲手砍下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