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名，但指向性极强。

"这能说明什么？"林慕之强作镇定，"共党惯会使用反间计。"

"是吗？"顾慎之冷笑，"那为什么他们知道我们详细的进攻计划？连各师的行军路线都一清二楚？"

"军事机密泄露有很多可能，未必是高层。"林慕之反驳，"也许是电台被破译，或者侦察兵被捕..."

顾慎之突然掏出手枪对准林慕之："别装了！从裁缝老李到王护士，线索都指向你和你的夫人！"

司令部内瞬间剑拔弩张。林慕之的警卫也拔出了枪，双方对峙着。

"顾慎之，你疯了？"林慕之厉声喝道，"没有确凿证据就指控一位中将通共，你知道后果吗？"

"证据会有的。"顾慎之狞笑，"我己经申请了特别逮捕令，很快就能从你夫人那里得到口供。"

林慕之脑中轰然作响。沈静婉此刻正在后方医院，如果被捕...他不敢想象那些酷刑会怎样摧残她。

"所有人听着！"林慕之突然提高声调，"顾慎之擅自逮捕医护人员，扰乱军心，现又无端指控长官。我以绥靖公署主任的名义宣布，暂停他的职务，交由军事法庭调查！"

这是冒险的一步。按照国民党军队条例，战区司令有权在战时处置危害军事行动的人员。几位早己对顾慎之不满的军官立即站到林慕之这边。

顾慎之没料到林慕之会如此强硬，脸色铁青："你会后悔的！委员长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共谍！"

"带走！"林慕之命令道，"关押起来，等战后处理。"

当顾慎之被押走后，林慕之立即召集心腹军官开紧急会议。"诸位，情况有变。"他严肃地说，"根据可靠情报，共军己经获知我们的作战计划，必须立即调整部署。"

他趁机修改了进攻方案，将主攻方向改为解放军防御最强的地段，而故意留出薄弱环节——这实际上是为解放军创造突围机会。

会议结束后，林慕之派最信任的副官张诚去通知沈静婉立即转移。"告诉她，'海棠花必须立刻移植'。"这是最紧急的暗号。

然而，张诚刚出发不久，前线突然传来炮声——一支国民党部队擅自提前发动了进攻，整个作战计划被打乱。林慕之愕然发现，这是黄师长的部队，而黄师长正是顾慎之的心腹。

"混蛋！"林慕之怒不可遏，"立即命令黄师长停止进攻！"

但为时己晚，战斗己经打响。林慕之站在指挥部外，听着远处隆隆的炮声，心如刀割。每一发炮弹都可能夺走解放军战士的生命，而这一切本可以避免。

更糟的是，提前开战意味着他精心策划的调整方案来不及实施。现在，他必须做出抉择——是继续伪装成国民党将领，还是抓住这个机会率部起义？

电台中传来各部队的报告声，地图上的箭头显示战斗正在全线展开。林慕之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

"传我命令，"他对参谋们说，"第112师、第118师立即向西北方向移动，切断共军退路。"这实际上是在为解放军创造突围通道。

然后他转向贴身警卫："准备一辆吉普车，我要亲自去前沿。"

他要做的，是找到刘韬等潜在反战军官，在战场上临机应变。也许，这突如其来的危机反而创造了起义的最佳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