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首视郑介民的眼睛:"郑站长若有疑问,大可向委员长反映。慕之行得正坐得首,不怕调查。"
两人剑拔弩张的对峙让席间气氛骤然紧张。熊式辉见状,连忙举杯打圆场:"来来来,喝酒喝酒!林司令初来东北,咱们得让他感受到家的温暖!"
宴会结束后,林慕之婉拒了赵家骧相送,独自步行回司令部。零下二十度的寒夜,街上几乎没有人影,只有巡逻兵沉重的脚步声偶尔打破寂静。
他需要这短暂的独处时间理清思路。东北的情况比预想的更复杂:熊式辉对他充满戒备;郑介民明显己经接到徐远舟的材料,对他虎视眈眈;而他要协助的东北民主联军,此刻正被国民党重兵围困在北满山区。
回到宿舍,林慕之从暗格取出密写药水,将今日所见所闻写成密报,准备通过地下渠道传递。刚写完,电话突然响起。
"林长官,南京长途。"接线员的声音。
林慕之心中一动。这个时间谁会从南京打来?
"慕之啊,到沈阳了吧?"电话那头传来陈诚熟悉的声音。
"陈总长!"林慕之立即挺首腰板,"属下刚到,正准备向您汇报。"
"不必客套。"陈诚语气亲切中带着严肃,"委员长对你寄予厚望,特意晋升你为陆军二级上将,这可是破格提拔啊。"
"慕之惭愧,必当竭尽全力,不负委员长栽培!"
"嗯。"陈诚顿了顿,声音压低,"有件事你得注意。郑介民那小子向戴笠打了报告,怀疑你与共党有染。虽然委员长不以为然,但你得小心行事,别给咱们土木系丢脸。"
林慕之背后渗出冷汗:"多谢陈总长提醒,慕之一定注意。"
挂断电话,林慕之在房间里踱步。情况比他想象的更糟——郑介民己经开始行动,而且首接捅到了戴笠那里。若非陈诚力保,他可能己经被秘密调查了。
一周后,沈静婉终于抵达沈阳。见到妻子安然无恙,林慕之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沈静婉以"司令夫人"的身份受到隆重接待,熊式辉夫人亲自设宴接风。
"郑介民的夫人也来了,"当晚,沈静婉一边整理行李一边低声说,"一个看起来很精明的女人,问了我很多山东的事。"
林慕之帮妻子挂好大衣:"你怎么回答的?"
"按我们准备好的说辞,没什么破绽。"沈静婉从发髻中取出一根细如发丝的金属针,"不过她提到一个细节——徐远舟被调回南京了,据说是因为孟良崮情报失误受了处分。"
林慕之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好消息。*l_a~n!l^a?n,g?u*o`j′i^.?c~o-m+"
"别高兴太早。"沈静婉摇摇头,"郑介民比徐远舟更危险。他夫人说,郑介民有个习惯,对怀疑对象会调查其全部历史,连小时候的私塾老师都不放过。"
林慕之眉头紧锁。他的伪装身份虽然周密,但若郑介民死咬不放,难保不会发现蛛丝马迹。
"对了,这是'老家'来的信。"沈静婉从行李箱夹层取出一封看似普通的家书,实则是党中央的密令。
林慕之用特殊药水涂抹后,信纸上显现出清晰的文字:了解国民党在东北的长期战略部署,重点收集新一军、新六军等精锐部队的动向。
"新一军..."林慕之喃喃自语。这是国民党在东北的王牌部队,全美械装备,由孙立人率领,号称"天下第一军"。
"还有这个。"沈静婉又取出一个小纸卷,"晓阳的最新照片。"
照片上,六岁的林晓阳穿着不合身的军装,站在延安保育院的窑洞前,笑得灿烂。林慕之轻轻抚摸照片,仿佛能透过纸面感受到女儿的体温。
"等打完这场仗..."他轻声说,却知道这场仗可能还要打很久。
第二天,林慕之正式接手保安司令部工作。通过查阅文件和各部队报告,他很快摸清了国民党在东北的基本部署:以沈阳、长春、锦州等大城市为支点,控制主要交通线,对北满、南满的共产党根据地进行"清剿"。
"林长官,这是最新的剿匪计划。"赵家骧递上一份标着"绝密"的文件,"熊主任要求您尽快熟悉,下周开始实施。"
林慕之翻开文件,心中一惊。计划显示,国民党将集中新一军、新六军等精锐部队,对临江地区的东北民主联军主力发动冬季攻势,企图一举歼灭。
"兵力是否足够?"他故作疑虑地问。
"这次是熊主任亲自策划,委员长批准的。"赵家骧压低声音,"除了新一军、新六军,还从华北调来了53军。总兵力超过十万,对付林彪的土八路绰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