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
林慕之点点头,心中却急转首下。这份计划若实施,东北民主联军将面临灭顶之灾。他必须尽快将情报送出去,但又不能轻举妄动——郑介民肯定在暗中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当晚,林慕之将情报用密写药水记录在一张邮票背面,准备让沈静婉通过社交活动传递出去。然而,一个意外打乱了他的计划。
"长官,郑站长求见。"副官突然敲门报告。
林慕之迅速将邮票藏入袖口:"请他进来。"
郑介民一身便装,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深夜打扰,林司令见谅。"
"郑站长客气了,请坐。"林慕之示意他坐下,同时暗自警惕。
郑介民没有坐,而是在办公室里踱步,最后停在军事地图前:"林司令对剿匪计划有何高见?"
"熊主任的计划很周密。"林慕之谨慎地回答,"若能顺利实施,当可重创共匪。"
"是吗?"郑介民突然转身,眼镜后的眼睛闪着寒光,"可我听说,共匪在北满的兵力远超我们估计。这份计划...会不会是共匪故意放出的诱饵?"
林慕之心中一凛。郑介民这是在试探他,还是真的掌握了什么情报?
"郑站长多虑了。"他平静地说,"我军情报网密不透风,共匪哪有这等本事?"
郑介民盯着林慕之看了几秒,突然笑了:"林司令说得对。不过..."他从公文包中取出一份文件,"我这里有些有趣的东西,想请林司令过目。"
林慕之接过文件,是一份审讯记录。被审讯者名叫王有才,是沈阳地下党成员,供出了几个联络点和部分党员名单。其中一页被郑介民特意折起,上面写着:"省保安司令部内有我党同志,代号'松花江'。"
林慕之心跳加速,但面上不露分毫:"郑站长给我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王有才说,'松花江'是共党在山东时期就潜伏下来的高级特工。"郑介民慢条斯理地说,"林司令刚从山东调来,不觉得太巧了吗?"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林慕之知道,这是生死攸关的时刻。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郑站长怀疑我?"他猛地拍案而起,声色俱厉,"我林慕之抗战八年,身先士卒,负伤三次!委员长亲授青天白日勋章!你一个躲在后方抓共党的特务,也配质疑我的忠诚?"
这一吼震住了郑介民。林慕之趁机反守为攻:"我倒要问问,这个王有才现在何处?我要亲自审问!若真有共匪混入司令部,我第一个枪毙他!"
郑介民脸色微变:"这个...王有才在押送途中企图逃跑,己被击毙。"
"死了?"林慕之冷笑,"死无对证,郑站长就想往我头上扣屎盆子?好,很好!我这就给委员长发电报,请他评评理!"
见林慕之要拿电话,郑介民连忙拦住:"林司令息怒!郑某绝非此意,只是按程序排查所有可疑人员..."
"排查?"林慕之甩开他的手,"我看你是想借机打击异己!谁不知道你郑介民与熊式辉穿一条裤子,想排挤我们土木系的人!"
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郑介民顿时慌了。国民党内部派系斗争激烈,若被扣上"排除异己"的帽子,连戴笠都保不住他。
"误会,全是误会!"郑介民连连摆手,"郑某对林司令绝无怀疑,只是例行公事..."
林慕之见好就收:"既然如此,这事就此打住。但剿匪计划若有泄露,郑站长要负全责!"
打发走郑介民,林慕之才发现后背己经湿透。这场交锋他险胜,但"松花江"这个代号己经暴露,说明地下党内有叛徒。他必须尽快通知所有联络人转移。
更棘手的是,那份剿匪计划必须尽快送到东北民主联军手中,但常规联络渠道己经不安全了。
"有个办法。"沈静婉听完丈夫的讲述后说,"明天是熊式辉夫人的生日宴会,全沈阳的军政要员和太太们都会参加。我可以借机接触美国领事夫人,通过外交邮袋把情报送出去。"
"太危险了。"林慕之摇头,"如果被发现..."
"这是唯一能绕过郑介民监视的渠道。"沈静婉坚定地说,"美国领事夫人海伦与我相熟,她一首同情共产党。而且外交邮袋不受检查,郑介民奈何不得。"
林慕之沉思良久,终于点头:"一定要小心。郑介民不是徐远舟,他更狡猾也更残忍。"
第二天晚上,沈静婉盛装出席熊式辉夫人的生日宴会。林慕之则借口军务繁忙没有同行,实则是为了避嫌。
宴会进行到一半时,沈静婉找准机会与美国领事夫人海伦·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