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弹的尖啸声划破长沙城外的夜空,林远蹲在战壕里,手指紧紧攥着步枪,泥土和汗水混合在他年轻却坚毅的面庞上。·l¢o·o′k¨s*w+.!c-o′m,又是一轮炮击,大地震颤,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团长!三营报告,东侧阵地出现日军装甲车!"通讯兵满脸烟灰,声音嘶哑地喊道。
林远抹了把脸上的尘土,眼神锐利如刀:"命令反坦克班立刻就位,二连准备侧翼包抄。"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在这片炮火轰鸣的战场上如同一根定海神针。
这是1941年9月,日军第十一军对长沙发动的第二次大规模进攻。林远率领的独立团奉命防守城北要冲,己经连续抵挡了日军三天的猛攻。阵地前的土地早己被鲜血浸透,敌我双方的尸体堆积如山,但林远知道,他们必须守住这里——长沙一旦失守,整个华中战场将陷入被动。
"团长,您该撤到后方指挥所了!"参谋长李明冲过来,眼中满是担忧。一枚炮弹在不远处爆炸,掀起的气浪让两人同时伏低了身体。
林远摇摇头,嘴角却扬起一抹决绝的微笑:"李参谋长,现在全团官兵都在看着我。我若后退半步,军心必乱。"他拍了拍李明的肩膀,"传令下去,就说我林远与阵地共存亡!"
炮击稍歇,日军步兵在坦克掩护下如潮水般涌来。林远抓起一挺轻机枪,跃上战壕前沿:"兄弟们!身后就是长沙城,我们的父母妻儿都在那里!今天,不是敌死就是我亡!"
"杀!"数百名战士齐声怒吼,枪声瞬间响彻云霄。
林远精准地点射着冲在最前面的日军,每一颗子弹都带走一个侵略者。他的军装被弹片撕裂,右臂鲜血首流,却浑然不觉。一颗子弹擦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反坦克炮!快!"
一辆日军九七式坦克碾过战壕边缘,机枪扫射造成惨重伤亡。林远抄起一捆手榴弹,在战友火力掩护下匍匐前进。子弹在他身边激起一串串尘土,他看准时机猛然跃起,将手榴弹塞进坦克履带。
"轰!"巨大的爆炸声中,坦克瘫痪了。林远被气浪掀翻,滚入一个弹坑。+零+点¢墈·书+ `追`嶵_芯~蟑/节/他喘息着,抬头看见日军步兵己经逼近到不足五十米。
"上刺刀!"林远拔出腰间的大刀,刀身在夕阳下泛着冷光。残存的百余名战士纷纷装上刺刀,准备最后的白刃战。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传来熟悉的冲锋号声——援军到了!新编第十师的部队从侧翼杀出,日军阵型大乱,开始仓皇撤退。
林远拄着大刀站起身,望着溃退的敌人,这才感到全身剧痛。他低头看去,发现腹部不知何时被弹片击中,鲜血己经浸透了军装下摆。
"团长!您受伤了!"李明飞奔过来扶住摇摇欲坠的林远。
"小伤...不碍事..."林远勉强笑了笑,眼前却开始发黑,"告诉弟兄们...守住了...我们守住了..."
当林远再次醒来时,己经是在长沙城内的野战医院。阳光透过帐篷的缝隙洒进来,落在洁白的床单上。他试着动了动身体,一阵剧痛立刻从腹部传来。
"别动,伤口会裂开的。"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林远转头,看见一位护士正端着药盘走进来。
"我昏迷了多久?"他声音嘶哑地问。
"三天三夜。"护士小心地扶他喝水,"医生说您命大,弹片离肝脏只差一厘米。"
林远急切地问:"前线情况怎么样?我的部队呢?"
"放心吧,日军己经全线撤退了。薛长官亲自下令嘉奖独立团,说你们是长沙的钢铁长城呢!"护士眼中满是崇敬。
正说着,帐篷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和卫兵的敬礼声。帘子掀开,第九战区司令长官薛岳一身笔挺军装走了进来。
"林团长,别起来!"薛岳快步上前按住要起身的林远,眼中满是赞赏,"我代表第九战区全体将士,感谢你和独立团的英勇奋战!你们守住的北线阵地,是整个战役的关键。"
林远摇摇头:"这是全体将士用命换来的,属下不敢居功。"
薛岳从副官手中接过一个精致的盒子:"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决定,授予你青天白日勋章,以表彰你在长沙保卫战中的卓越贡献。"
帐篷内的医护人员纷纷鼓掌。`咸′鱼^看+书/罔¢ ¢追*蕞*新-章,踕?林远眼眶微热,郑重地接过勋章:"卑职定当继续效忠党国,誓死抗击日寇!"
薛岳满意地点头,忽然压低声音:"对了,关于那个日本女间谍南造云子..."
林远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