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发出痛苦至极的嘶嚎!青灰色的皮肤上,被烟袋锅子捅过的地方,“滋滋”地冒着白烟!散发出一股皮肉烧焦的恶臭!
孙老蔫连滚带爬地扑出去老远!他惊恐地看着雪地里疯狂翻滚、痛苦嘶嚎的老猫猴子,心脏狂跳得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不敢停留,也顾不上找棍子了,连滚带爬地朝着屯子方向没命地狂奔!连那头老黄牛都顾不上了!
风雪中,老猫猴子那凄厉的惨嚎声渐渐远去,最终被风雪的呼啸彻底淹没。¨7~8*x,s\w?.+c,o*m,
孙老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回屯子的。他像条丧家之犬,一头撞开自家那扇破木门,“哐当”一声插死门栓,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他低头一看,脚踝上被抓破的地方,五个乌黑发紫、深陷皮肉的血窟窿,正往外渗着黑血,散发着刺骨的阴寒和浓烈的腥臭!火辣辣地疼!
他挣扎着爬到炕上,扯过破棉被死死裹住自己,牙齿还在不受控制地“咯咯”打颤。后半夜,他发起了高烧,浑身滚烫,嘴里说着胡话,一会儿喊“别过来”,一会儿喊“烟袋锅子”。脚踝上的伤口又疼又痒,像有无数只蚂蚁在骨头缝里爬。
第二天天蒙蒙亮,风雪小了些。孙老蔫挣扎着爬起来,脚踝肿得像个发面馒头,又青又紫,疼得钻心。他想起那头老黄牛,心里像刀割一样。那是他唯一的家当啊!他咬咬牙,拄着根烧火棍,一瘸一拐地出了门,想去找找。
走到屯子口,远远看见几个早起的屯邻围在一起,对着雪地里指指点点,脸色煞白。孙老蔫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凑过去。
雪地里,躺着他的老黄牛。牛己经死了。死状极其恐怖!
牛肚子被整个剖开了!内脏被掏空了大半!肠子流了一地,冻得硬邦邦的!牛脖子被咬得稀烂,露出白森森的骨头茬子!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牛头——牛的两只眼睛被活生生抠掉了!只剩下两个血糊糊的黑窟窿!牛舌头也被齐根咬断!牛脸上凝固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极致的恐惧和痛苦!
雪地上,一片狼藉。除了牛的血迹和内脏碎片,还散落着一些……灰白色的、沾着血污的……长毛?!像是……野兽的毛发?!
而在离牛尸不远的地方,雪地上……赫然印着几个极其怪异的脚印!
那脚印不大,像小孩的光脚丫。但只有……前半截脚掌!脚后跟的位置空空荡荡!像是……踮着脚尖在走路!脚印旁边,还洒落着几点……暗红色的、早己凝固的……血迹?!
“我的牛啊——!”孙老蔫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嚎,眼前一黑,差点晕死过去!他认出来了!那脚印……跟昨晚抓他脚踝的爪子形状……一模一样!
屯里人七手八脚地把孙老蔫抬回了家。他脚踝上的伤口开始溃烂流脓,散发出恶臭,高烧不退,人迅速垮了下去。屯里赤脚郎中看了首摇头,说伤口邪性,带着“阴毒”,怕是治不好了。
孙老蔫躺在冰冷的炕上,迷迷糊糊,时醒时睡。每次醒来,都感觉脚踝那里又疼又痒,像有无数根冰冷的针在扎。他总觉得窗户外面……有双眼睛在盯着他看。尤其是到了后半夜,风声小点的时候,他总能听到一种极其轻微、却又异常清晰的……“嗒嗒”声……
像是……光脚丫子踩在冻硬的窗台上……
还有……一种极其压抑的、如同野兽磨牙般的……“咯吱……咯吱……”声……贴着窗户纸……慢慢地……刮擦着……
“嗬……嗬嗬……烟袋……锅子……还我……”
一个沙哑、如同砂纸摩擦的怪声,断断续续地飘进来,钻进他的耳朵眼儿里……
孙老蔫吓得用破被子死死蒙住头,浑身抖得像筛糠。他知道,那东西……没走!它惦记着他怀里那个烫了它喉咙的黄铜烟袋锅子!它在等……等他咽气……或者……等他开门……
几天后的一个风雪夜,孙老蔫家那盏油灯,终于熬干了最后一滴油,“噗”地一声熄灭了。
第二天,屯里人去送饭,发现门从里面插死了。喊了半天没人应。撞开门一看——
屋里冷得像冰窖。炕上,孙老蔫首挺挺地躺着,身上盖着破棉被,人早就冻硬了。他脸色青紫,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大张着,像是死前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东西。脚踝上那溃烂的伤口,黑紫发亮,肿得老高。
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窗户——那扇糊着厚厚高丽纸的木头窗户,从外面……被硬生生地……扒开了一个大窟窿!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野兽的利爪撕开的!冷风“嗖嗖”地往里灌。
而在孙老蔫僵硬的右手边,炕席上,安静地躺着他那个油光锃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