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皮剥落的地方，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一张张扭曲的鬼脸！那喘息声……好像……就是从墙里面……最深的地方……发出来的？！

“谁？！谁在那儿？！”李老蔫声音发颤，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o>微*,趣￠小??￥说} ?·¨无μ/错±?<内@>%容=他壮着胆子吼了一嗓子。

没人回答。只有死一样的寂静。

“妈的！听岔了！”李老蔫骂了一句，给自己壮胆。肯定是太累了，幻听。他翻过身，背对着墙，用被子蒙住头。

可那声音……又来了！

“嗬……嗬嗬……”

这一次！更清晰！更近！仿佛……就在他后脑勺……紧贴着墙壁的……位置？！

一股冰冷的寒气，顺着脊椎骨“唰”地一下爬了上来！李老蔫头皮瞬间炸开！他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惊恐地回头！

昏暗中，那面斑驳的墙壁……纹丝不动！只有墙皮剥落的裂缝，在微弱的光线下，如同狰狞的伤口。

“操你姥姥！装神弄鬼！”李老蔫又惊又怒，一股邪火顶了上来。他跳下床，几步冲到墙边，抡起拳头，朝着那喘息声传来的位置，狠狠砸了下去！

“砰！”

一声闷响！拳头砸在冰冷坚硬的砖墙上，震得他手骨生疼！墙皮簌簌落下！

“呃啊——！！！”

一声极其凄厉、痛苦、如同野兽被踩断骨头的惨嚎！猛地……从墙壁深处……爆发出来！震得整个房间都在嗡嗡作响！

那声音……充满了无边的痛苦和……怨毒！根本不像是人能发出的！

李老蔫吓得魂飞魄散！怪叫一声，连退好几步，后背重重撞在门板上！“噗通”一声瘫坐在地！心脏狂跳得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巨大的恐惧瞬间淹没了他！

他惊恐地看到——刚才他拳头砸中的那块墙皮……竟然……缓缓地……渗出了一小片……暗红色的……液体？！像……像血？！

一股浓烈的、令人作呕的……铁锈混着泥土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腐烂腥气……猛地弥漫开来！

“鬼！有鬼啊！”李老蔫彻底崩溃了！他连滚带爬地扑到门边，手哆嗦得厉害，半天才拧开门栓！他拉开门，像条丧家之犬，连滚带爬地冲出了209！头也不回地朝着楼下狂奔！

“救命！救命啊！有鬼！209有鬼！”李老蔫冲进一楼前台，脸色惨白如纸，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语无伦次地嘶吼着。

秃顶老头被他吓了一跳，手里的报纸都掉了。他皱着眉，一脸不耐烦：“瞎嚷嚷啥？！大半夜的！哪来的鬼？！做噩梦了吧你！”

“不是梦！真不是梦！”李老蔫一把抓住老头的胳膊，指甲都快掐进肉里，“墙！墙里面有东西！在喘气！还……还流血了！真的！你去看！去看啊！”

老头被他抓得生疼，使劲甩开他的手，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强作镇定，骂骂咧咧：“放屁！209就是墙皮潮了！有点霉味！啥喘气流血！我看你是开车开迷糊了！赶紧回屋睡觉去！再闹腾滚蛋！”

“我不去！打死我也不去那屋了！”李老蔫声音都变了调，“退钱！给我退钱！我不住了！”

老头看他吓成这样，不像装的，脸色也变了变。他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209……是有点……那啥……以前……死过人……”

“啥？！”李老蔫头皮发麻！

“好几年前的事了……”老头眼神躲闪，声音压得更低，“一个外地来的建筑工……跟包工头闹矛盾……吵得挺凶……后来……人就不见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有人说……看见他……那晚……进了209……再没出来……”

“那……那墙……”李老蔫牙齿打颤。

“那屋……后来……墙皮老掉……找人补了好几次……都补不住……”老头咽了口唾沫，“还……还总有人说……听见里面有动静……像……像喘不上气……还……还有……指甲挠墙的声音……”

“指甲挠墙？！”李老蔫浑身汗毛倒竖！猛地想起刚才那声凄厉的惨嚎！那分明是……极度痛苦下的哀嚎！

“妈的！那包工头……是不是……是不是把人……”一个极其恐怖的念头，如同毒蛇般钻进李老蔫的脑子！

老头没说话，只是眼神更加闪烁，带着深深的恐惧。他摆摆手：“行了行了！别瞎猜了！晦气！209不住了！钱退你一半！你……你爱去哪去哪！赶紧走！别在这儿嚷嚷！”

李老蔫哪还敢要钱！他抓起自己的破背包，像避瘟神一样，头也不回地冲出了“老林客栈”，一头扎进了漫天风雪里！冰冷的雪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