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松江还是海州出发,乘坐高铁前往林淮的距离和时间都是最短的。在顾方妍那里见面,对我们所有人都最方便。”
他条理清晰的分析,瞬间让众人找到了方向。
顾方妍:“我没问题,地方我来安排,保证安全和私密。”
刘昕瑜:“好,那我也去林淮市。”
陈博:“同意,就这么定了。”
他紧绷的神经,在确定了下一步行动后,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顾方妍:“那就这周六,中午十一点前在林淮高铁站出口汇合,具体地点我之后私信发给各位。大家现在就可以订票了。”
“收到。”
“收到。”
“收到。”
群里的对话告一段落。陈博切换出聊天软件,毫不犹豫地点开了订票APP。当他选择出发站“西京”,终点站“林淮”后,看着屏幕上跳出的一趟趟高铁班次,他握着手机的手指,用力到指节泛白。
“小陈,这份文件晚上下班前能弄好吗?急着要。”
一个同事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陈博猛地回过神,迅速锁上手机屏幕,抬头挤出一个标准的职业微笑:“没问题,马上就好。”
他转过头,重新看向电脑屏幕上的报表,但他的心,己经飞向了那座城市——林淮。
……
接下来的两天,陈博的生活恢复了平静。
他像往常一样,在早晨七点半挤上通往市中心的地铁,在人潮中被推搡着前进,脸上挂着和周围人一样麻木的表情。在公司,他编写着一行行代码,处理堆积如山的报表,和同事开着不好笑的玩笑,在下午三点准时冲一杯速溶咖啡,对抗着席卷而来的困意。
一切都和过去没什么不同。
但只有陈博自己知道,有什么东西己经彻底碎裂了。
他会在盯着电脑屏幕的代码时,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向那个血腥的副本。他会在午休时,悄悄溜到公司的天台,一遍又一遍地做着深蹲和俯卧撑,首到肌肉酸痛,汗水浸透衬衫。他需要力量,需要能支撑他活下去的体能。
同事路过,好奇地问他是不是准备参加马拉松。
陈博只是笑笑,不说话。
周五晚上,陈博没有回自己的出租屋,而是坐了一个小时的公交车,回到了城西的老小区。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味道。他用钥匙打开门,熟悉的景象映入眼帘。父亲正坐在那张掉漆的木沙发上,戴着老花镜,就着昏暗的灯光看一份晚报。
听到开门声,老人抬起头,扶了扶眼镜:“小博,你回来了。”
“嗯。”陈博换上拖鞋,将买的水果放在桌上,“吃了没?”
“吃过了。”陈博父亲的目光又回到了报纸上,语气平淡。
父子间的对话总是这样,简短,客套,像是两个不太熟悉的邻居。自从母亲去世后,这个家里的温度就再也没有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