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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若有此能量,何至于被我们拿捏多年?长公主……也不像如此下作手段。”
他烦躁地挥手,“福伯!动用所有关系,给我查!查这些供货商最近见了谁,受了谁的指使!同时,账房立刻盘算,若全部按新价进货,各商号盈亏如何,库银还能支撑多久!”
“是,老爷!”谢福领命,匆匆而去。
谢渊靠在椅背上,闭目凝神。窗外阳光正好,他却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谢家这艘看似坚固的大船,此刻正被看不见的暗流冲击,船板发出令人不安的呻吟。
调查的反馈让谢渊的心一点点沉入谷底。
派出去打探的人回报:
锦云记钱广源前几日秘密去了一趟城南,但具体见谁,无从得知;
万草堂的东家最近和回春堂的孙掌柜走得颇近,而孙掌柜……似乎受过谢昕晚的恩惠;
西海珍行的掌柜,据说其独子当年在江上遇险,是被一个路过的女子所救,那女子身份成谜,但坊间多有传言指向谢家三小姐……
线索零零碎碎,指向模糊,却都隐隐约约绕不开那个被他们舍弃的名字——谢昕晚。
更让谢渊心惊的是账房连夜赶出的盘账结果。
“老爷……”首席账房先生捧着厚厚的账册,声音干涩,额角全是冷汗,
“若……若所有主要供货商均按他们提出的新价结算……‘永丰号’下月即入不敷出;
“‘济世堂’名贵药材一项,利润全无,反要倒贴;‘百味楼’食材成本将占营收七成以上,几无盈余;
“‘锦绣阁’丝线成本翻倍,绣品定价若不上调,必然巨亏;
“‘通汇车马行’铁件皮料成本大增,车马租赁定价若不调高,也将难以为继……综合算下来,各商号每月净亏损……恐将超过十万两白银!
“府中库银……最多支撑……三个月。”